九月初三,是叶太后的六十寿辰。
六十是个整日子大寿,因此皇上梁伯达很早就开始为母亲筹备起来。
先是以太后的名义施恩,大赦天下,然后又减租减税,举国老百姓无不叫好。
当然,借着办寿还要联络与邻国的关系。
能好好相处,还是好好相处,总比刀枪相见要强得多。
于是他又以母亲寿诞的名义,邀请谭柘国太后和郎图国的郎皇后来卫梁国访问。
谭柘国的谭太后,比叶太后要年轻几岁。
郎图国的郎皇后,则要比叶太后大上几岁。
而谭太后与郎皇后,两人则是宗亲关系。
正日子这天,在丰泰殿中,梁伯达为母亲举办国宴,隆重接待谭太后和郎皇后。
叶太后身穿绣着团凤的正红色凤袍,让本就一脸福气相的她,愈发显得贵气十足。
母亲居中而坐,梁伯达与梁仲达站立在两侧侍候。
先进来道贺的是谭柘国的谭太后。
她穿着宝石蓝的凤袍,衬着岁月不留痕的面庞,显得庄重典雅仪态万方。
陪同她前来的,是大将军郎尔顿。
而这个郎尔顿,正是郎图国郎皇后的次子。也就是说,谭扶摇的妻子就是郎图国郎皇后的女儿。
由此可见,谭柘国与郎图国的关系是多么的紧密。
而随后进来的,便是郎图国的郎皇后。
郎图国人喜穿玄色衣物。
只见郎皇后身着绣着金色团凤的黑色凤袍,看上去给人一种威风凛凛的感觉。
陪同她前来的,是太子郎尔德。
来访人员级别高,可见也很重视这次访问。
彼此寒暄过后,梁氏兄弟将作为陪同的郎氏兄弟请到偏殿,由他们两个亲自接待。
正殿则留给叶太后款待谭太后和郎皇后。
叶庭芳接替了梁氏兄弟,站在了叶太后身旁协助其招待远方来客。
酒过三巡,主宾都变得轻松起来,开始聊起了家常。
性格直率的郎皇后说道:“本宫现在最发愁的就是小儿子,到现在还没成亲。”
叶太后说:“二皇子长得一表人才,求亲的人肯定少不了,只是还没遇到可心的人罢了。”
郎皇后瞄着正给自己斟酒的叶庭芳说道:“姑娘再给本宫倒酒,怕是要躺着出去了。”
叶庭芳笑着说道:“皇后娘娘性格豪爽,一看便知很有酒量,所以斗胆过来给您斟满,千万不要拂了小女子的薄面。”
“这孩子怎么长得这么招人疼呀,本宫作为女人都看不够。”郎皇后毫不掩饰对叶庭芳的好感。
叶太后说:“这是我娘家侄女,家兄唯一的血脉。”
“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位姑娘是神医叶灵琛的千金,不光长得漂亮,医术更是了得。”谭太后也夸起了叶庭芳。
“叶家姑娘可曾定亲?”郎皇后问叶太后。
“最近刚刚订了一门亲事。”叶太后笑着说道。
谭太后听了却不甚欢喜,她问叶太后,“敢问是谁家这么有福气呢?”
叶太后感觉很奇怪,这个谭太后为什么这么没礼貌地刨根问底的呢?
“是国中的一位武将。”叶太后搪塞地说道。
这时,谭太后又追问:“这位武将肯定出身显赫,不然配不上叶姑娘,是哪一家的子嗣呢?”
叶太后心想,这个谭太后这是怎么了,竟然抓着叶庭芳的婚事不放。
“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人很不错,但并不是世家子弟。”叶太后仍然保持着礼貌的微笑。
郎皇后说:“能不能请出来一见?”
叶太后听了,心里有些生气,两个郎图国的女人这是要干什么呢?
叶庭芳这时把话接了过去,“真是很遗憾,此人现正在外戍边,不然早就叫来让两位娘娘审看了。”
“叶家姑娘的亲事能不能退了呢?”郎皇后还真是语出惊人。
叶太后仍然保持风度,笑着说道:“定者,定也。怎么能不讲信用随便毁约呢?那会让天下人耻笑的。”
不料,谭太后也插了进来,她说道:“良鸟择木而栖。如果对方人家一般,确实配不上叶姑娘,也确实应该退亲再择良人。”
两人一唱一和,气得叶太后有些头疼。她知道这二人不顾礼仪,把话说得如此直白,一定是有了打算。于是,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