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叶宅,已是掌灯时分。
叶庭芳和梁仲达直奔东跨院。
谭灵泽和小陈将军都在,正守着冒着热气的汤锅聊天。
叶庭芳一屁股坐在桌边。
“累了吧?快喝口热汤。”谭灵泽说着盛了碗热汤递给叶庭芳。
这时,梁仲达发现了问题,“怎么摆着四副碗筷,你俩知道我们今天回来呀?”
小陈将军笑着说:“我们俩天天如此,摆上四副碗筷,然后等着你俩,等到夜深了,知道你们不会回来了,我和谭大哥才吃点凉饭菜。”
叶庭芳笑着说道:“幸亏办完事我和仲达二哥就回来了,不然你俩今天还得吃冷饭。”
“太后的寿诞热闹不?”小陈将军问道。
“热闹是热闹,就是出了点儿乱子。”叶庭芳边说,边看向谭灵泽。
“你看我做什么?是不是跟我有关系。”谭灵泽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他从叶庭芳的眼神就看出了问题。
叶庭芳也不想隐瞒,就把谭太后和郎皇后为各自儿子向叶庭芳求亲,被叶太后以将叶庭芳许配给了梁仲达为由,给挡回去的事儿讲了一遍。
“因为我不能见天日,害得小妹也不能见天日,现在又连累了仲达。”谭灵泽愧疚地说道。
梁仲达不以为然,“我可没把这事当回事,反正小妹已经名花有主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谭灵泽明白,梁仲达这话的意思就是,只要谭灵泽不误解叶庭芳,就什么事都没有。
“我敬大家一杯吧!我欠在座各位太多了。”谭灵泽先干了杯中酒。
喝完,再看桌上这三位,没有一个端杯子的。
“你大半夜跑去给我送兵书,让我挽回了一段好姻缘,你没欠我什么,倒是我欠了你。”小陈将军说完,一仰脖把酒喝掉。
“你要是跟我说欠不欠的,那就白认得这么长时间了。”叶庭芳心酸了,眼泪在眼里打转。
“谭大哥,你今天说错话了,得罚酒三杯。”梁仲达把酒壶递给叶庭芳,“小妹,你给谭大哥倒三杯酒。”
谭灵泽说:“好,好,我说错话了,罚我三杯。”
“小妹,你也别生气了,谭大哥的处境比咱们都难。”梁仲达很理解谭灵泽。
“男人吗,必须得难。不难,成不了男子汉。”谭灵泽说完,站起来抓过叶庭芳手里的酒壶,给自己倒酒。
“行了,慢慢喝吧。”叶庭芳夺回酒壶。
“好,慢慢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谭灵泽知道自己让叶庭芳伤心了,说话便柔软起来。
这时,梁仲达说:“有些事,躲是躲不开的。小陈将军你既见过谭大哥的兄长,也见过郎尔顿。你说,是不是他们两个鼓捣自己的娘来求亲的。”
小陈将军说:“别人不好说,但我能肯定的是,谭大哥的兄长不会让自己母亲来求亲。”
“为什么?”梁仲达紧追不舍。
“因为了解。接触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谭大哥兄长心里有挚爱的人,但因为那人定了亲,他便深埋在心底,从不吐露。”
“所以呢?”梁仲达问。
“所以,他为了守护心中的那个人,弄了一身的病。他的心里已经容不下其他女人,怎么可能让母亲再去求亲。”小陈将军同情谭扶摇,想为他辩护,却只能说这些能证明他清白的话。
总之,小陈将军知道谭扶摇绝不会破坏叶庭芳的幸福。
“我兄长找到那位梦中的蓝衣女子了?”谭灵泽激动地问。
“找到了,可他跟对方只字未提自己的眷恋之情。”小陈将军说得有些哽咽。
“这位兄长也是个可怜人。”梁仲达叹息起来。
“为什么不说出来呢?痛苦了这么多年,还要继续痛苦。”谭灵泽知道哥哥的心事。
小陈将军说:“发乎情,止乎礼。因为他是一个君子。”
“你说得没错,这是我兄长的为人风格。”谭灵泽肯定地说道。
梁仲达说:“我越发想见一见这位兄长了。”
“你一见他,也会像小陈将军一样,成为他的迷弟。”谭灵泽也一直是自己哥哥的崇拜者。
叶庭芳说:“以前我认为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人是谭大哥,可自从听邓薇说,不查清真相这位兄长不让将谋反记入正史后,才发现最痛苦的人是兄长。”
“刚才说了谭大哥的兄长,那郎尔顿呢,小陈将军你看这个人怎么样?”梁仲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