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年对他说的话像倒带一样,翻出来反反复复想了很多遍。
以前那些让他万箭穿心的刻薄言语似乎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渐渐模糊到快想不起来。
秦瑶说喜欢她,说爱他,说他是月老送给她最好的礼物,说他诱人,这些让他血液滚烫的话,在他的脑海里愈发的频频闪现。
荣靳宗分不清是大脑机制在删除痛苦自我保护,还是他的本能意识早已沉沦,心甘情愿接受了秦瑶的欺骗。
他早就在坟墓里了,何来踏入。
闭着眼的荣靳宗嘴角忽然扯开一个讥讽的笑。
他的底线又降低了。
不对,他对秦瑶,可能一开始就没有底线。
只不过,他自己不知道,是秦瑶在让他知道。
他还可笑的想约束自己防止太快沉迷,美梦被戳破,他比谁都生气。
那些拉扯与周旋,不过是想多留秦瑶在自己身边。
不管秦瑶给他的是糖还是毒药,他都会甘之如饴。
荣靳宗整个人彻底乱了。
他看不清前方的路,分不清秦瑶说自己病了是真是假。
他不敢也不愿意去验证。
如果是假的他希望秦瑶能这样一直骗下去。
他为自己毫无办法得到秦瑶的喜欢而感到无能痛苦。
手脚发麻地瘫坐在座位上,这种躯体活着,心却在濒死的状态,他已经体会过很多次。
等着那一簇不死不熄的火苗,重新一点点的让他恢复知觉。
或许,到他灵魂燃尽的那一天,才能彻底地放手吧!
司机小心地问:“先生,要回荣宅吗?”
荣靳宗睁开眼,说的却是:“去医院在太太的旁边开一间病房,今晚让恩恩去老爷子那边。”
司机:「好的先生,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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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下班前,谢珆找到了刚下手术的徐天和递给他一杯拿铁。
“徐医生,手术怎么样?”
徐天和不客气地接过咖啡,镜片后的眼眸温笑,“文主任主刀,你还不放心啊,手术不算难,癌细胞还没有累及其他组织,清理的很干净,就看病人后续的恢复情况,患者年龄摆在这,激素失衡会不会再次诱发癌细胞,很难讲,心态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