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点着古壶说:“你这小古说话东一言西一语,弄得贫道应接不暇。”
“不认识?”古壶盯着道长。
“怎么会不认识?”道长说:“王右军书法冠绝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识?这算不算认识?可要说认识,也不算认识,我只在街上远远地见过他几次,不知这算不算认识?”
“不过,贫道倒是听说小古你当初无端闯入王右军的兰亭园林,还写出一幅跟他的一模一样的兰亭集序,怎么会有如此奇事?后来,你竟成了将军的座上宾,可是如此?”
古壶本能地一愣,心中暗忖,这老道,有意思。王右军已经说过道长说古壶是逸才,这里道长却不愿承认认识王右军,这道长,也够奇的,不认识就不认识吧,别人的隐私,过于探究终究不好。
他刚才之所以问道长是否认识王右军,因为有种莫名的直感告诉他,这玄之道长在暗中关注自己,这和王右军暗中对自己的关注和帮助有关吗?
这道长会不会也是王右军的眼线?道长这里否认认识王右军,不能说没有这种可能。
故有刚才突然一问,从道长的反应和回答来看,两人说不定还真有关系,可道长显然不愿明确承认。
虽然他还不能确认他们为什么关注自己,但他有一点基本可以确认,王右军关注自己是看中自己的才干,想让自己为国为民做些事情,而玄之道长关注自己似乎只是好奇,并无恶意,也不知道自己猜得对不对,这世上最难猜测的就是人心了。
没想这一问,反被道长将一军,这问题如何回答?
有了!心灵感应!古壶向道长一拱手:“实言相告道长,当时我身为奴,无意中进入兰亭园林,因心中真诚崇拜王右军的缘故,竟然与他产生心灵感应。”
“他所想亦我所想,故而写出跟他一模一样的书和字,所以刚才我问道长有无心灵感应这种事,道长已为我释惑,多谢道长。”
“哈哈哈——”玄之道长大笑,“神奇,真神奇也;天意,真天意也!不搅扰小古歇息了,贫道这就告辞。”道长手中拂尘一挥便要离去。
“道长且慢!”古壶跨步上前拱手道:“小古此番前往横头任县令,是吉是凶,是顺是逆,愿闻道长指教。”
“呵——贫道还以为你不问这问题了呢?”玄之道长直直地盯着古壶。
古壶一愣,道长有备而来,等着我问这问题?
“请道长不吝赐教。”古壶深深一躬,他现在需要尽可能多的信息和指点。
“你选了个烫手的山芋啊!”玄之道长长叹一声。
“不过,贫道敬佩你的选择,弃易就难,迎风而上,方显有志男儿本色。你要问此行吉凶顺逆,贫道只能告诉你,吉中有凶,凶中有吉,顺中有逆,逆中有顺。”
“吉凶之要,顺逆之判,全在你如何把握天道与民心,不过,你胸有大志,身负奇才,能否逢凶化吉,转逆为顺,全在你心手之间,好自为之!”
道长施了一礼,径自去了。
古壶看着夜色中渐渐模糊的道长的背影,想着刚才道长那番话,心中激荡难平。“弃易就难,迎风而上,方显示有志男儿本色。”
这话说到了他的心坎儿上,让他胸中豪情顿生。可后面的话又让他不无担忧,前途吉凶难测,可是自己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断无回头之理。
“啊——!”古壶对着夜空大叫一声,“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他大声吟诵这两句喜欢的诗。
“汪汪——汪汪——”篝火旁的大个也对着夜空高吠几声,仿佛在应和他的呤诵。
有店住店,无店露宿,一路前行。
这一日,二人来到一个水陆交通方便,人口商贸发达的集镇,古壶决定在镇上采购一些吃食物资。
把该买的东西买好后,二人路过一家名叫“集食成”的食店,看店面很大,进进出出的人多热闹,古壶对侯戈说:“我们就在这吃午饭吧。”
食店大门旁一个红衣一个蓝衣两小二正小声嘀咕,见二人来到,热情地招呼两人,红衣小二牵过马和马车到一旁,蓝衣小二带二人进入食店。
食店上下两人层,果然食客很多,热闹非常,楼下已经没有空位,蓝衣小二将二人带到楼上。
这二楼也坐了大半楼的人,眼光扫过去,诸色人等皆有,大多带着包袱,显然多是旅途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