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壶这才转过身,一看纸条,之前那两句后面多了句“汝乐即吾乐,汝悲即吾悲。”
“唉——”古壶长长一声太息,折起这纸,把它放进自己装日记本的书箱里。
三天后的晚上深夜,文先生告诉古壶:“大人,刘义高捉来了。”
“走,我们一起去会会这恶霸。”古壶兴奋地说。
古壶跟着文先生悄悄出了府衙,来到离府衙不远的一条坊巷。
进到一座有围墙的小院,在一间屋里,刘义高被蒙了眼堵了嘴绑在一把椅子上,旁边一椅上坐着侯戈,抱着胳膊看着。
古壶走过去慢慢解开刘义高蒙眼布扯去他嘴里的布团。
“你——你们?”刘义高看看古壶又看看侯戈,大惊失色。
“你们不是去我家为我儿子看病的大夫吗?大夫也绑票?你们要多少钱?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只要你们放了我,你们要多少我给多少,求好汉放了我!”
“我不要你的钱!”古壶摇着头说。
“那——那你要什么?”刘义高看着古壶不解地问。
“命!你的命!”古壶食指敲着刘义高的额头,一字一句地说,“替你刀下的、绳下的、井里的、棺材下的那些冤死鬼,索要你这条霸王命!”
刘义高惊得浑身发抖:“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古壶不回答,只看了看文先生。
文先生说:“这位是新任坂台郡守古壶古大人!”
“古大人?”刘义高的头本能地向后一缩,“可是在横头县灭了蝉族的那位古大人?”
古壶淡淡一笑,轻轻一拱手:“正是本人,你比蝉族如何?”
“完了,我刘义高完了——完了!”刘义高仰着头,目光呆滞地喃道。
古壶也不说话,静静地欣赏着这个横行一方的土霸王瞬间变成蔫头鸡的横样,心中爽快极了。
好一阵后,刘义高才打起精神看着古壶道:“古大人,我知道我的报应到了,我死不足惜,家财亦不足惜。”
“只求大人为我杨家留下一条血脉,别杀我儿子,你见过他,他的病也是你治好的,我是坏人,可我儿子不是,求大人了。”
古壶搬过椅子坐到刘义高对面,看着他认真地说:“我以朝廷命官坂台郡守的名义正告你,你欠下累累血债,你这条命肯定是保不住了。”
“你的财产也八九成保不住了,吃了别人的,总还是要吐出来,要用来赔偿受害者,但你的妻儿无辜,他们可以有房有地,过普通小户的日子。”
“但这一切都有个前提条件,你得招出在县衙和郡衙,有哪些人得过你的好处,为你枉法,你要是不如实招来,那你妻儿——”
“我招!我招!”刘义高不住地点头。
文先生摆好纸笔,刘义高开始如实招供。
刘义高最大的保护伞便是郡府秦主簿,秦先后收受过刘义高黄金珍宝价值过万贯,帮他摆平了几桩人民案。
除秦主簿外,还有县衙、郡衙的其他吏差四五人人也收受过刘义高的贿赂。
刘义高对官差的行贿,每一笔都有时间、地点、数额、所托事由、受贿者如何答复等等详细记载,记在本上秘藏于家中。
除了与自己有关的事外,刘义高还说了他知道的其他一些豪强与官差之间贪赃枉法之事。
一桩桩,一件件,听得古壶心惊肉跳怒火中烧,豪强与贪官狼狈为奸鱼肉欺压百姓,草菅人命。
凶恶富贵者吃香喝辣歌舞升平,弱势贫困者忍饥挨冻水深火热。
搞定天下从搞定脚下这块地开始!
古壶打定了主意,先还自己所辖这一亩三分地一个青天,再把它耕培成一片富庶之地。
侯戈当夜便去刘义高家取那本秘藏的记录。
第二天,古壶便派人抓了秦主簿,他说:“第一把火先烧你如何?”
“凭什么?”秦主簿怒吼。
古壶把证据一一摆在他面前,秦主簿愣了。
愣了半天,他最后突然大笑道:“天下之大,哪见过像你这样随性为官的?你就不怕死无葬身之地?”
“哈哈哈——”古壶大笑,“你这天下有多大?你见过几多世面?我这不让你长见识了吗?告诉你,我死不了,我这官还会越当越大!你信不?”
“我信!”秦主簿苦笑道:“你是个胆大包天的怪物,你做出什么事来我都信。”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