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壶肯定地点点头:“管用!”
康王爷欣慰地小心折好方子揣好,示意古壶坐下:“你们平安无事,我明日就动身前往天长,你可以随我去驿馆,有个人你可能想见上一见。”
“谁?”古壶好奇地问。
“黄安。”康王爷说。
“他此前从皇宫到我王府侍候郡主,郡主出嫁后又回皇宫跑腿,此番得天长同意,为五皇子增加两个仆人,我便把他要了来,这小子机灵,鬼主意多,跟本王说过此番想见你一面。”
“岳父英明,我还真有些想念这位老朋友了。”
“不要再对我用英明二字!”康王爷突然黑沉着脸看着古壶,“你看我像英明之人吗?对自家人还是真诚点好,你还怪杰呢,俗!”
古壶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臊得心慌,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他对着康王爷深深一躬道:“岳父教训的是,小婿知错,以后绝不敢再虚意恭维。”
“这就对了嘛!”康王爷脸色缓和下来,“你现在是镇守边关重镇的领兵刺史,能不能守卫国土履职尽责?有什么想法?”
古壶端起茶杯喝口茶定定神,刚才用了些恭维之辞,本意是表示对康王爷的尊重,不料老丈人不吃这一套。
看来这老人家还是有些思想有些个性而且有些城府的,不像表面看上去的只是个只知吃喝玩物的平庸甚至窝囊的王爷。
古壶对康王爷刚才那句话中的“自家人”三个字感到一丝暖意,看来自己这“贱奴”之婿总算得到了真正的承认。
话又说回来,事到如今,不承认能行吗?古壶心中又升起一丝小小的得意。
王爷既然问起政事,不说不行,全说也不行,那就来个不说清不道明吧。
“韬光养晦练内功,重振河山待时机。”古壶字斟句酌地说,“这是我的守土方略,请岳父指教!”
“韬光养晦练内功,重振河山待时机。”康王爷眼睛一亮,重复着这两句话,直视着古壶摇头道:“错了——错了。”
古壶一怔,紧张地看着王爷:“岳父指教,古壶有错即改。”
康王爷笑了,摆手道:“不是你错了,是我错了,是我曾经错看了你,曾经低估了你,还是我女儿有服光,你这人不但是真怪,而且是真杰,你这一方略,妙!是真妙!以后定能成大事!我真放心了。”
康王爷对古壶竖起大拇指。
古壶又红了脸,局促地拱手说:“岳父过奖,我定竭尽全力,不负厚望。”
“摆酒,本王要与女婿喝上几杯。”康王爷高兴地大声说。
古壶这是第一次见到康王爷在自己面前如此欣悦,立即命人准备酒菜。
酒过三巡,康王爷指点着古壶说:“宦海风急浪高暗流汹涌,世态诡谲多变人心难测,本王送你两句话。”
康王爷走到书桌前,挥毫写下“仕途之上,如履薄冰,家檐之下,春风和雨。”
王爷隶书古朴周正,端庄大方,寓意深刻,古壶不由得心头一热。
古壶双手捧过墨宝,恭敬道:“岳父教诲,铭记在心。”
翁婿二人喝至尽兴方散。
第二日,古壶到驿馆为康王爷送行时,提前去见了黄安。
黄安非常高兴,跳过来抬手要擂古壶肩上一拳,拳到半途又收回去,改成两手一拱:“古大人,见到你,我太高兴了。”
古壶笑着擂黄安肩上一拳,又踢他小腿一下:“高兴就敲打敲打我,在你面前,我可不是大人,我还是大夫。”
“哈哈,古大夫——古大夫!”黄安兴奋地擂了古壶一拳,又抓起桌上一茶杯,高高举起,说声“接住!”就把茶杯一放。
古壶一伸手,稳稳地接住茶杯,双手捧给黄安:“黄公公,请喝茶!”
“哈哈哈——”两人开怀大笑。
“兄弟——”黄安敛去笑容,看着古壶,有些忧虑地说,“你这怪杰,官越做越大,肩上的责任也越来越重,接下来向你扔石头使绊脚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可得当心啊!”
古壶一怔:“怎么,黄兄听到什么对我不利的消息了吗?”
黄安:“在宫中厮混于一群太监之中,无意间听到一些风声,司空乌天权、五兵尚书何立群及其他一些老臣,对你很是不满,说你就是一只野蚂蚱,凭啥在皇皇庙堂里蹦那么高?还说要扔个笼子笼住你,拍死你。”
“哈哈哈——”古壶大笑:“他们说得太对了,我就是只野蚂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