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乌天权大笑着走过去,“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何兄也喜欢小猫小狗了?”
何立群起身,把那只猫放到椅子上,向乌天权拱手道:“乌兄,夜深来访,打扰了,乌兄刚才是不是去找古壶了?”
乌天权笑道:“何兄厉害,这个你也猜到了?听说皇上派景王爷给古壶送去一只猫,我想这可能是皇上想暗示古壶什么,我便去驿馆找古壶想嗅出一丝气息,什么都没探听到,反被这小子数落了一番,我真想当时就杀了这贱奴。”
“不必找那贱奴,我知道。”何立群得意地说。
“何兄你知道皇上为什么送古壶一只猫?你知道皇上想暗示什么?快坐,跟我说一说。”乌天权惊讶地说,虚手扶何立群坐,把桌上的茶杯往何立群一边推了推。
何立群重新抱起椅子上的猫,坐下,指指手上的猫说:“乌兄可知道猫是干什么的?”
乌天权一愣,笑了:“你开什么玩笑,这不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吗?你怎么拿来问我?”
“乌兄请认真回答我,猫是干什么的?”何立群一本正经地看着乌天权问。
乌天权再次一愣,这老家伙今天这是怎么了?他收起脸上的笑容说:“猫是捉老鼠的呀,我这回答正确吗?”
何立群:“正确,再请问,要是一只猫遇到一群巨大的硕鼠,有没有可能这群硕鼠反而把这只猫咬死呢?”
乌天权一拍桌子:“我还真听说过这种奇事,在一个粮库里,有一只猫就被一群大老鼠围攻最后给咬死了。”
何立群指指膝上的猫:“皇上就是猫,你、我,还有其他一些世族豪门大户就是硕鼠,这只猫害怕被这群硕鼠咬死,又找来了一只猫来一起对付硕鼠。”
“哦——?”乌天权向何立群跟前凑了凑,“何兄,此话从何说起?”
“我的人从宫中太监那里听来一件事情,是这样的。”
何立群接下来讲述了几年前皇上接见古壶时,那场大坑里的猫、鼠、狗的游戏,以及皇上与古壶对话的大意。
乌天权听完,心中凉了半截,沉思片刻,还是在脸上挤出一丝镇定的笑意说:“如此说来,此次朝议,皇上是要借助古壶之力,以及其他可能站在古壶一边的官员之力,来对付我们这些世族豪门?”
何立群:“正是如此,但皇上不跟古壶明说,只是送他一只猫暗示,这说明皇上自己也没有信心能斗过世族豪门,他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其实这也给我们留出了腾挪的地儿。”
“那——在何兄看来,我们该如何应对?”乌天权看着何立群,微笑着问,他要试探一下,在这场可能到来的事关个人和家族生死的斗争中,何立群能出多大的力。
何立群郑重地拱手道:“乌兄,我何氏虽然财力和人力不及乌氏,可我愿意举全族之力,与乌氏同舟共济。”
“同时,我们还应联合其他世族,尤其是王羲之所在的王氏。王氏虽然平日与我们来往不密,井水不犯河水,可这次,皇上若真要动手,不可能只针对我们而单单放过王氏。”
“若是那样,不但会激起其他世族的不满,皇上在天下人面前也会落一个不公的印象,对皇上不利国。所以,这次我们就尽可能联合能联合的世族豪门,老鼠多了,群起而攻之,再大的猫也能给它咬死了。”
“哈哈哈——”乌天权大笑,起身上前握住何立群的一双胳膊,“有何兄这番话,还有何兄出谋划策,我就放心了。”
“我们众多世族豪门合起来,就是一床大棉被,古壶一个跳蚤,就算他再大,再能跳,还能把这被子顶翻了?我们瞅准了时机,只要两根手指头,就能把这跳蚤捏死了。”
“哈哈哈——”两人一起大笑。
两人又商议了一番应对细节,何立群起身告辞,乌天权亲自把他送到大门外,目送他上马车离去。
这时,再看天空,刚才的细雨早就停了,乌云早已散去,天空早不如之前那般黑沉,而是在灰蒙之中透出一些亮色。
乌天权心情轻松地回到书房,刚坐定,大管家进来了。
“老爷,甲子不见了,他家里没人,其他地方该找的也找了,不见踪影。”大管家小声说,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不见了?”乌天权大惊,“一个大活人,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