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着回到了驿馆,在驿馆大院里遇到几位同住在这里的刺史和郡守正在议论今日朝议之事,古壶不认识他们,但他们都认识了古壶,几人同时向他拱手致敬,要他一起聊聊天,意在听听他下一步的打算。
古壶谢绝了,他客气地说:“谢谢诸位同仁的信任和支持,我还有事,咱们明日朝上见。”几人表示理解,拱手相送。
古壶回到驿馆内自己住的小院,刚进院门,就看见侯戈正在练剑,古壶让定伯在院中注意着别让外人随便进来,他朝侯戈使个眼色,两人进入古壶的房间。
古壶小声问:“怎么样,甲子的家人救找到了吗?”
“找到了!”侯戈接着讲了昨夜寻找并救出甲子家人的经过。
侯戈带的铁墨令符,来到王记文宝斋“借”到了两名兰亭华士。三人等待天黑尽之后,悄悄潜入到乌天权府内,寻找到了大管家的住处。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蹲守,他们从大管家和一个男仆的谈话中窃听到确切的消息,甲子的妻儿被软禁在一条名叫“板凳巷”的巷子中。
兰亭华士中有一人非常熟悉宁都的街巷,三人潜出乌府,不久就到了板凳巷,没有费多大功夫,就在一座小院中找到了甲子的妻子和两儿两女,他们被关在一间屋内,有三个乌府的家丁看守着。
三人用煮了药水的吹箭同时射中三个家丁,进屋救出了甲子的妻儿,说要带他们去见甲子,之后,他们把母子五人带到另一个地方,藏在一个秘密小院里。
两名兰亭华士看守着甲子的妻儿,侯戈回到驿馆等待古壶。
“古哥,照你的吩咐,我们找的藏人之所,东南方向百丈开外恰好有一家三层楼的客栈,客栈的楼上一处房间能看见藏人的这个小院,我已经订下了这个房间,这是房间钥匙……”
“好!”古壶高兴地说,“你立即去把甲子带往那家客栈,我先去那个房间里等着。”
“是!”侯戈一拱手,出去了。
随后,古壶叫上定伯准备一番后,赶着马车去往那家客栈,进入了三楼侯戈订好的那个房间。
古壶从包袱里取出千里眼,站在窗口朝西北方向望去,没费太大劲,便找到了那座小院,小院中央有一棵树,树枝上拴着两根红布条,这是兰亭华士做的记号,方便从这里寻找。
从千里眼里,古壶能看清两名兰亭华士的脸,一人在屋檐下读书,屋内应该就是甲子的妻儿,另一人在树下磨剑。
认清了这个位置,古壶又把镜头移向别处,这楼虽然只是三楼,可也算较高的建筑了,从这里,可以看见小半个宁都城,用千里眼,还能看清远处皇宫高高的殿宇顶部。
看着外面错落有致,密集繁华的都城,古壶心潮起伏,这里是大宁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权力的角斗场。
如今,自己正处在这个角斗场的中心,双方都已上场,观众已经在呼喊,第一个回合已经打过。
接下来的搏击可能会更加剧烈,更加惨烈,希望自己能在这场角斗中胜出,过了这一关,以后搞定天下的路应该不会太难走,至少是少了内部的绊脚石。
如果——如果在这场与保守派的斗争中胜出,那么……
古壶开始畅想未来,在他的畅想中,天色渐渐昏暗下来,黄昏来了。
夜幕降临时,古壶从千里眼中看到,那座小院里,屋檐下挂起了两盏风灯,依然能看清树下两名兰亭华士的脸。
门敲响了,一听就是侯戈的敲门方式,古壶朝定伯使个眼色,定伯开了门,两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进屋来。
一个是侯戈,另一个正是甲子,定伯关了门,守在门旁。
“古大人。”甲子看着古壶问,“你们真把我妻儿救出来了?他们在哪里?”
甲子说着四下看,这屋并没有其他房门,他的妻儿并没在这里,他激动地扑向古壶,“你骗我。”
侯戈挺剑指着甲子:“我们没有骗你,他们就在前面一个小院里,你从窗户就能看见。”
甲子扑向窗户看了看,又回头愤怒地看着古壶:“没有,在哪里?”
古壶笑着拿出千里眼,走到窗户边指着一个方向说:“你像我这样看过去,他们就在那里。”
他用千里眼示范给甲子看,这时,他从千里眼里已经看到那个院子里,风灯光照耀下,一个女人坐在一条长凳上,双手一边一个搂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另外两个大一些的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在院中一个追一个玩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