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哥,我们多久能到定城?”紧随在后面的骑士问。
“明日午时就能到,夜晚官道无人,风一样奔跑,真是痛快!”马驹头也不回,大声说,身后的,是他哨所里的亲兵。
“我们赶这么急,去干什么呀?”亲兵问。
马驹:“我也不知道,只是得到军令,必须在明天天黑之前赶到刺史府。”
亲兵:“一定是刺史大人找你有非常重大的事,大人要亲自见你一个百人哨所的百夫长,还这么急,不是要紧的事,就是要命的事。”
“管他什么事,军令如山,驾——”马驹说着又策马一鞭。
第二天午时,马驹到了大定州刺史府衙,这是他第二次来刺史府衙,看到府衙大门,他百感交集。
第一次,古大人从这里把他这个奇怪的“通马语者”送入军中。
军中两年,他已经从一个意气用事的孤儿变成一个智勇冷静的百夫长,此次得到古大人的密令前来刺史府,他已经预感觉到古大人可能要派自己做一件大事,说不定是一件惊天的大事。
马驹在府衙差役的带领下来到后院,看见古大人和侯戈,正在逗玩几个孩子和一条没尾巴的狗。
侯戈一见他,一步跳到他面前:“马驹,你是一匹飞马?这么快就到了?”
马驹很高兴再次见到侯戈,他没忘记当初就是侯戈在大山里找到他把他带出来的,见到侯戈,如同见到了亲人,他拱手道:“侯哥,你才是飞人呢,你的轻功天下无人能比。”
“哈哈哈——”侯戈大笑,拍拍他的肩膀。
古大人看见他,快步走过来。
“凌原哨所百夫长参见刺史大人、杰定将军。”马驹一拱手,慷慨地说。
古大人打量了他一番,擂他胸口两拳:“好!像铁打的,走,屋里说话。”
马驹跟着古大人进入书房,见古大人朝侯戈使个眼色,侯戈点点头,守在门口,马驹便知道古大人有要事跟他说。
进入书房坐下后,古大人亲自端来一杯茶,惊得马驹赶紧起身双手接了,他直截了当地问:“大人,你特命我前来,有什么要事?”
古壶:“你此前给那次攻占你哨所的天长裨将葛任送过几次酒和钱?”
马驹:“自从那次大人在哨所赢了葛任又送他钱酒后,奉大人之命,我又专程给他送过三次钱和酒,输了反而得到钱和酒,他高兴坏了,我每次去他都要拉上我大吃大喝一顿。”
“是这样,我找你来是要你再给他送一次酒和钱,但是,这次跟前几次不一样……”古壶说着压低声音,跟马驹如此如此说了一番。
马驹听完,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明白了,大人这是要开始向天长人讨债了。”
“没错,你是我的讨债队派出去的第一人,你能做好吗?”古壶笑着问。
“回大人,我能,若做不好这事,提头来见。”马驹慷慨地说,他知道,这件事关系到整个大宁国,他必须做好。
古壶:“我不要你的头,而是要你去要敌人的头,今天就在我府衙,好好吃一顿,晚上好好休息一夜,明天一早便回去完成你的这项任务。”
“遵命!”马驹声若洪钟回了一声。
第二天,天刚亮,马驹和他的亲兵两人便出了定城,一路急驰,直回凌原哨所。
回到哨所几天后,马驹带着三十人,赶着八辆牛车上路朝天长国而去,牛车上载着酒坛和装钱的木箱,像以往几次一样,过了境,向葛任驻守的努木郡而去。
天长以游牧为主,除了州府是个较大的城,郡县府治所多为小城,有的没有大宁国的一个大镇繁华,不过是逐水草而居的牧民和部分定居的农人换取生活用品的集镇而已。
努木城就是这样一个小城,连城墙都没有,四通八达,城中定居者多为工匠和部分商人。全城常住人口不过三千人。
葛任的“将军府”就在努木城的中央,是一座有十多间平房的院子,将军府中除了自己的妻儿奴仆,还住了七八个卫兵。
葛任手下有三千兵马,基本上都是分散在各个部落的骑兵,这些人平时就是牧民,战时召集起来才是兵,平时跟在身边的,也就百十个兵。
葛任并不是每天都住在将军府,平时他喜欢住在城外五里外的将军大帐里,那里是一片宽敞的草地,喝酒跑马自由自在。
这一天,葛任在大帐外的空地上跟几个属下比赛摔跤,他已经接连输给三个亲兵了,感觉很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