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说:“帮主病重,你立即回去取我的医箱来。”
“别——没用,不要再为医治我浪费时间,你过来,我有重要的事要说。”青蝶的语气不容置疑。
古壶愣了愣,刚才切脉,他已知青蝶主要器官衰竭,别说是他,神仙来也无力回天了,他只好朝侯戈挥挥手,侯戈走了出去。
“坐下!”青蝶看着古壶,语气是命令,眼神也是命令。
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拉着,古壶乖乖地坐在床沿。
“你给我们的孩子取什么名字,我要马上听到。”青蝶的语气不再是命令,而是请求。
“古邦!安邦定国的‘邦’。”古壶想起郡主生的第三个孩子名叫“古定”,脱口而出一“邦”字,这个字又与“帮主”的“帮”字同音。
青蝶笑了:“跟我想的一模一样,古邦就交给你了,你要把他养大,教他安邦定国的本领,像你一样。”
这明显是在交代后事了,古壶一听这话,泪水夺眶而出。
青蝶伸手为他擦去泪水,笑着说:“不要难过,除了孩子,我还有一样同样重要的东西要交给你。”
“什么东西?”古壶心中一怔,跟孩子一样重要的东西?
青蝶看看床边的两个女子,两人一左一右把她扶了起来,她看着古壶说:“跟我来!”又是命令的口吻。
古壶跟着她们走出里屋的门,他一下子呆若木鸡。
之前空无一人的正厅里,齐刷刷的单膝跪着满满一屋子的人,有男有女,有老者有壮汉。
“参见帮主!”看见他们来到正厅,一屋人整齐地喊道。
“请帮主入座!”跪在最前面的一位长须老者大声说了一句,指着正前方的椅子。
“请帮主入座!”众人又齐齐地喊了一次,喊声震动屋宇。
古壶被慷慨的群呼之声震撼,却不见青蝶上前入座,扶着她的两名女子也不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他脸上。
“帮主,请你入座。”青蝶看着他严肃地说。
“我?”古壶脑袋里再次“嗡!”的一声,他指着自己的鼻子,愣愣地看着青蝶。
“对,你!”长须老者起身走到古壶面前说。
“古壶古大人,青蝶身染重疾命在旦夕,我天奴帮长老会和二十八大宿主已经一致推举你为我帮的新任帮主,请帮主入座。”
古壶大惊道:“不可不可,天奴帮的帮主不是要通过文比和武比等一系列严格的程序才能产生吗?我古壶凭何德何能如此便担当贵帮帮主?”
老者:“凭你心怀天下百姓,同情天下奴婢之德;凭你‘奴改佣’之前无古人的壮举,一举改变了定长州数万奴婢的命运。”
“这是我天奴帮近百年想做而没做成之事,古大人的德和能,堪当我帮之帮主。你一直在我们的关注之中,推举你为帮主,是青蝶和我们长老和所有大宿主的共同意愿,希望古大人不要推辞,否则就是与我帮为敌。”
“这——”古壶为难地把目光投向一旁的青蝶。
青蝶:“这就是我刚才说的要交给你的跟孩子一样,甚至比孩子还重要的东西——天奴帮帮主之位,这不是一个官位,这是一项神圣的职责。”
“你不是追求‘天下无奴’吗?利用天奴帮的暗力量和你刺史及将军之权力,能让你实现这个目标,这也是天下奴婢对你的期盼,请你不要让我们和天下奴婢失望,请帮主入座。”
“请帮主入座!”众人再次高呼。
古壶知道事情到这一步,自己已经不能再拒绝,他向众人一抱拳,大步上前,坐到了帮主之位上。
“参见帮主!”众人又一次高呼,青蝶挣脱两名女子的搀扶,也单膝跪了下去和众人一道高呼。
可是,紧接着就是“扑通”一声,青蝶一头栽倒在地。
古壶扑过来扶起她,一试,已经没了气息。
“青蝶啊!”他抱着她轻如棉花的身体,仰头痛呼,泪水盈满眼眶
……
两天后,古壶一行离开了这个镇子,原来只有定伯赶的一辆马车,现在多了两辆,随行人员也多了五个大人一个孩子——两名车夫,三名侍女和一个婴儿。
这五人都是天奴帮成员,五人的首领是“侍女”中的一人,就是当年在横头县试图用吹箭刺杀古壶的那名女子,真名叫陈志莲。
陈志莲等五人将以刺史府仆佣的名义住进古壶的刺史府,他们将负责古壶与天奴帮之间的命令和其他信息的传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