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刚才在宫门外那个校尉说的是真的,不仅是这里的亲人,在坐尿坝的亲人也被押着人质了,那些去所谓守护矿山铁厂的士兵就是去做这事的。
他怒火中烧,对景王爷大吼道:“有种的你冲我来,你要是个男人就跟我单打独斗,拿我的亲人朋友做人质,算什么本事?”
“跟你单打独斗?”景王爷冷笑道,“你以为我会上你的当吗?我是莽夫吗?”
古壶:“那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我们?”
景王爷:“简单,只要你让我的人带上你的令符,你再亲自下一道命令,把你在定长州的三十万兵马交给我的人,我立即放了你和你的亲人朋友。”
“你这大宁怪杰还是有些本领的,你要真配得上这‘杰’字,那才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跟着我干,有你享不完的荣华富贵,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比如你的老奴——卢定!”
景王爷朝押着定伯的两个士兵噜噜嘴,两士兵放了定伯,扯出他嘴里的布团。
“定伯?你——”古壶惊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直直地瞪着定伯。
定伯搓揉着自己的手腕,走到古壶面前,笑着说:“没错,我——卢定,是景王爷的奴。过去是,现在仍然是,死了,还是!古大夫,你惊讶吧?”
古壶:“确实惊讶,下巴都给我惊掉了,这些年,我待你老人家不薄,我以为你——”
定伯:“你以为我跟着你侍候你,我就是你的奴?告诉你吧,当初我离开卢家庄跟着你母亲,后来又从你母亲那里到你身边来跟着你,这都是景王爷一手安排的。”
“我就是景王爷安在你身边的一粒棋子,只不过这些年我一直是颗死棋,今天,王爷让我这颗死棋活起来了。”
“告诉你吧,侯戈和陈志莲他们六个,就是被我下了药后,被王爷的人活捉的。你也不想想,这次来宁都,我为什么一定要跟你来?要不是如此,侯戈是能轻易被捉住的吗?”
“古大夫啊,你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能怨谁呢,还是乖乖地听王爷的话吧,王爷马上就是太上皇了,不会亏待你的。”
“哼!”古壶冷冷一哼,“你不过是一条愚忠的老狗罢了。”
定伯微微一笑:“没错,跟你的大个一样。”
“别再废话了,刚才我说的给你那三个将军的命令,你下还是不下?”景王爷过来说。
古壶把询问的目光投向王羲之。
王羲之虽然也被堵了嘴,可他微微一笑,看了看一旁的景王爷和郭元,又把目光转向古壶,冲古壶点了点头。
古壶敏锐的目光发现将军大哥看他的目光,含义复杂,点头的动作也显得太过故意,他不明白大哥是真要他下达景王爷要的命令,还是要他先答应再说其他的。
古壶仰头看着大殿顶部,思索片刻,看着景王爷说:“王爷,我当然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令符就在我身上,我可以写你要的命令,可是我有条件。”
“什么条件,你说。”
古壶:“先为我的亲人朋友松绑,否则,这命令我死也不会写。”
景王爷看看郭元,郭元抱拳道:“王爷放心,这殿里殿外,整个宁都城,都是我们的人,他们就算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景王爷思虑片刻,指着侯戈和王羲之,对古壶说:“有讨价就有还价,其他人都可以放,他们俩不能放,你可答应?”
“答应。”古壶说,只要放开自己的手脚,他便可以擒贼先擒王,你景王爷可以拿我的亲朋做人质,我就不能拿你做人质来脱身?
“放开他们!”景王爷命令道。
康王爷、王妃、郡主、陈志莲等几人都被放开。
“夫君!”郡主呼唤着古壶要奔过来,可是被士兵拦住了。
古莉叫着“二哥”也要冲过来,可是也被拦住了。
景王爷对押古壶的两士兵命令道:“放开他,刀架他脖子上,他若耍花招,立即杀了他。卢定,取笔墨来伺候你的古大人。”
古壶被松了绑,
古壶蹲下来,搂着两个孩子说:“别怕,有父亲在,你们先到母亲那里去。”
两个孩子听话地回到母亲身边,郡主把怀里的孩子递给王妃,一手一个拉着两个孩子。
“夫人,照顾好孩子。”古壶对郡主说了这句话,然后走到定伯和两个士兵一起抬来的桌子旁,坐在椅子上,拿过一张纸,提起了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