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肩上。
“疼吗?”三月暮问。
池上暝道:“不疼,你不重。”
三月暮笑了一下,可能因为实在没有力气了,这次的笑容显得十分勉强,他重新问道:“输出灵气的时候,疼吗?”
仙器就是这点不好,无论是被注入灵力燃成的灵气,还是输出灵气凝聚为灵力,痛的都是仙器。
池上暝实话实说:“疼。”
三月暮听了,很想弹一下他的脑袋,可举手太累了,他便就近扯了下池上暝高马尾的发梢,“知道疼还给我传灵力。”
池上暝眼神跟着被人拽来拽去的发丝,道:“你不是不想让程鸢他们知道你的身体状况吗?”
“对。”三月暮自在地窝在池上暝怀里,他觉得这样很舒服,就把玩着池上暝的一缕头发不起来了。
反正映月轩再无旁人,他就是做出点什么不合礼法的事,也不会有谁知道。
池上暝任他闹了一会,开口道:“师尊,地上脏,还凉,别躺了。”
发丝自三月暮指间滑下,他怔然抬起头,池上暝也正低头注视着他,那双眼睛里依旧只有他一人。
梦中记忆里的少年依稀还在眼前,还跪在苏戎身边,红着眼睛,说着一模一样的话。
池上暝唇角颤了一下,他蓦然不想笑了,他原本也不是多爱笑的,只是逢场作戏的多了,笑就成了习惯,高兴的笑,无奈地笑,客气地笑,疏离的笑,他总是在笑的。
可他现在看着池上暝的眼睛,他忽然觉得好累,他就想躺在这里,哪也不去。
仙山庭院,竹林荷塘,都敌不上这一个拥抱让他心安。
于是他说:“不要,我就想靠着你。”
人间纷扰,万事忧喜,他想靠着他一起过。
映月轩太冷了,他想靠着他,熬过所有沁着风雨的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