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轩内,池上暝屏息凝神地听着附近的响动,君玟在一旁嗑瓜子。
君玟:“听到什么了?”
池上暝:“墨凡仙尊向这边来了。”
“墨凡?”君玟重复了一遍,大大咧咧一挥手,“没事没事,他交给我,好糊弄。”
池上暝从上到下不信任地扫了君玟一遍,不予置评地扭过头。
君玟被池上暝不动声色的蔑视刺激到了,立时急着为自己辨明道:“我说的是实话诶,我骗他这么多年才把他骗到手,你觉得我还能不了解他?”
池上暝看都不看他:“你骗他这么多年才把他骗到手,你还能了解他?”
君玟静了两秒道:“你这么说话,掌门师兄知道吗?”
池上暝大大方方地回答:“知道。”
君玟:“那你还——”
池上暝:“我看主人也是这样和你说话的。”
君玟抓着一把瓜子无能狂怒:“不是,走了一个就换一个来欺负我是吧?”
池上暝毫无情绪波澜:“墨凡仙尊过来了。”
君玟一秒收敛,问:“你说的没错,我不了解他,那现在怎么办?”
池上暝不言语,眼看墨凡的影子已经投到殿门上了,池上暝一挥衣袖,“刷”地挥灭了屋中煤油灯内的火苗。
君玟不敢嗑瓜子了。
灯火已熄,两人就着月光看去,墨凡要抬起的要敲门的手果然顿住了。
停顿少顷,墨凡轻扣了扣门扉,问:“掌门师兄?你睡下了吗?”
池上暝看向君玟。
君玟做口型道:“你看我做什么?”
池上暝依旧看他。
君玟面如死水,他按了按嗓子,换成了一种和三月暮声音沙哑下来后相似的音色,说:“刚睡下,师弟有什么事吗?”
墨凡道:“我有要事与池师侄相商,师侄可在屋内?”
君玟挑了下眉。
心道:该说不说,仙尊哥哥可真是警惕,知道三月暮出门必带池上暝,只是这次,仙尊哥哥失算了~
池上暝掀了下床褥,做出起床的窸窣声音,而后踱步到门前,君玟在门开的前一刻闪身躲进了阴影里。
池上暝从容不迫地跨过门槛,又转身掩上殿门。
“墨凡仙尊是有什么要事?”池上暝语气和往常别无二致。
墨凡的视线掠过殿门中央的缝隙,“今日新接手掌门师兄的公务,有几件事找你核对一下。”
墨凡说着竟真在乾坤袖中抽出几张信笺来。
“这第一,”墨凡晃了晃手中的信笺问,“掌门师兄可有自己与震申派和坎未派联络?”
池上暝说:“不曾。不过,墨凡仙尊,我主人和他们联没联络与这封信有什么关系吗?”
他确信每一封和另外两派的通信都已经被自己拿回来了,所以神色并不慌张。
“没有,”墨凡未找到疏漏,便低下目光,“这信是另一桩事。”
池上暝:“什么事?”
墨凡说:“你的事。”
池上暝:“我的?”
“南部的一些小派让掌门师兄将你交出去,交予众玄门审问。”墨凡说,“此事你和掌门师兄还并不知情吧?”
池上暝不能理解道:“我是做了什么事吗?”
墨凡摇头。
“那就是前几天主人在巽寅派重伤叶言卿的事。”池上暝说。
“不错,”墨凡道,“具体原因你应当也知道了,掌门师兄近日身子不好,此事就不必告知他了,你自己出山行走时注意些,南部单方面对你贴了通缉令。”
“等等,”池上暝叫住墨凡,“具体原因我并不知晓,他们是凭借何种原因通缉我呢?”
墨凡:“具体原因你不知情?你方才不是说他们通缉你与掌门师兄在巽寅派闹的那一场有关吗?”
池上暝:“主人是因为那天的事,才被人发现他武功灵力依旧,而我和众位仙尊是他的左膀右臂,我虽然是他的大弟子,但毕竟刚拜入主人门下,感情不深、修为不高,按道理讲,那些人自然首先想卸掉我,且我这种不高不低的位置,是挑起争斗最好的引子。”
墨凡道:“分析得不错,但你不知那日之事的起因,是掌门师兄执意要为你报仇吗?”
池上暝当时早就因伤势过重幻回剑身,没有意识了,对此事是自然不知,他道:“为我报仇?”
“掌门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