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暮到底不放心刚回到自己身边的灵剑只身前往瘟疫爆发的地区,他留下两个身体才刚逐步好转的病号守山,然后在君玟“重色轻友”的叫嚷声中和池上暝一起走了。
平措城的一条街道。
“第一个行为反常的人是在这里出现的。”三月暮与池上暝说着,敲响一户紧闭的房门。
咚咚——
三月暮:“有人吗?”
无人应声。
咚咚咚——
清晰的叩门声响过半晌,仍然没有人来开门。
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渐渐成形,三月暮想询问附近的街坊邻里,可路过的人要么直接绕着这里走,要么看到他们就疾走着离开,一副避犹不及的样子。
只有一个挑着担子的大爷在旁边徘徊许久,和三月暮对视后也迟疑半天,才上前问:“两位仙师是想进去看看吗?”
三月暮面向他,颔首道:“是的,我们有事找他们夫妇。”
大爷的表情一下变得很古怪,显得苍老的面孔上皱纹更深,三月暮见此,问道:“他们家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个——”大爷搓着袖口,犹豫不决地踌躇着,随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道,“既然二位是仙师,我就实话实说了。”
他放下担子,走到三月暮两人旁边,防什么人似的四处看看,接着他压着声音说:“王婶她家一周前不是出事了吗?女儿女婿都死了,本来够可怜的了,结果就在前天晚上,她家又出事了!”
三月暮:“又出什么事了?”
“前天晚上具体是什么事我不知道,也没人知道,我们只听到他们家里一直是持续着可怕的声音,从亥时开始,丑时方歇,”大爷搓了搓手臂说,“什么声音都有,那时候夜深人静,所以我们都听得很清晰,撞门的声音,跑来跑去的声音,尖叫的声音,还有……还有……”
他吞了口唾沫,眼睛瞪得浑圆,像是受到了惊吓。
三月暮问:“还有什么?”
“还有……”大爷乱瞟着说,“还有刀砍下去的声音。”
“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大爷像是说不下去了,摇着头转身就要走。
“等等,”三月暮叫住他,“既然听到了,为什么没人进门看看?”
大爷回头看了三月暮一眼,眼中近乎是惊悚,“我不知道,别问我!”
他连地上的担子都不顾,仓皇失措地跑远了。
池上暝看着因为跑得太快,险些绊倒自己的人,侧头问三月暮:“他怎么了?”
“太害怕了吧……”三月暮轻声说。
谁知道呢?这人犹豫半天才来和他们说这些,又像惊弓之鸟一样,说了一半就跑了,可他要是真害怕,哪里又会过来?
拙劣的演技。
和当日被抓回的宋知勉如出一辙。
三月暮眯了下眼睛。
如出一辙……
看来等回去以后,宋知勉的事得换个方向继续查了。
池上暝也只是随口问问三月暮的看法,他自然知道那人不对劲。
他的注意力还在这户人家上,他把手放在门上推了一下,门纹丝不动。
“有什么东西靠在门上了。”池上暝征询三月暮的意见道:“要打开吗?”
三月暮点头。
呯——
门重重地砸在地上,又小幅度地弹起一次,扬起两阵混着血腥味的尘土,才在地上落稳。
三月暮指节抵了下鼻尖,皱了下鼻子,迈步跨过门槛。
被池上暝用灵气震开的门边倒着一男一女两个尸体,脸部划的都是伤痕,样貌模糊难辨,但从身形来看,应该就是王婶和她的丈夫。
三月暮蹲下身,用一旁捡来的断枝挑开两人破损的衣物。
“刀伤,”池上暝站在尸体旁边,没什么情绪起伏地说,“杂乱无章,毫无准头,不会是有武功或是玄门底子的人,应该是他们起了争执,互相捅的。”
三月暮想凑近男尸去瞧,被池上暝拉开了,池上暝道:“换做之前,什么深仇大恨也不能挺着如此多的刀伤,给对方捅成这样,所以,只能是他们得了瘟疫。这次瘟疫的传播方式尚且不知,但染病死亡的尸体是一定具有传染性的,你离远点。”
三月暮依言离远了些,口中却道:“来之前你不是已经给我做好防护措施了吗?还这样小心做什么?我没那么病弱。”
出发前,这一仙一剑像两个傻子,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