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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掌门说什么呢?你还是老老实实交代自己的计划吧,说吧,带走叶承宇的目的是什么?”
沈兴被按在地上,他吃力地仰起头,看着环绕四周的、因为总算把奸细的帽子扣出去而松了口气的掌门们。
那一张张如释重负的面容在他眼中愚蠢得可笑。
南部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人人过度居安思危,人人忧思过重,在所有掌门心中,没有什么要比自己坐在自己那一小块区域的掌门位置上更重要,无论是百姓安危还是其他什么,只要不影响他们的位置,他们都可以弃之不顾,如果有百姓不满,群起而攻之,他们这些掌门就会联手予以镇压。他们不仅互帮互助,而且还不会为了领地大打出手,因为战争发生,他们就有失败的可能,就有坐不稳这个位置的可能,所以南部的不同门派之间分外和谐。
如今有内奸这个刺扎在所有人心上,南部整日人心惶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对他们而言,只要能找到一个人,他们可以心安理得、冠冕堂皇地把所有的罪名都加到他身上,那之前所有的事情他们就都可以自我欺骗,当作不曾发生,毕竟这样就能换得很久的平静。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沈兴说,“但很可惜,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目的是什么,换句话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
“当然,你们肯定是不信的,换成我我也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他一直都是浑浑噩噩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直到方才房门忽然被打开,他的意识才瞬间回笼。
后续的用弟子性命威胁什么的确实是他清醒着做出来的,那是因为他知道从他们踏进这间屋子的一刻开始,他的罪名就已经成立了,就像当初的孟屿一样,他们所有的解释,在旁人眼中都只会是无力的辩白。
他不愿意像孟屿一样认命,他想给自己谋出一条生路,可不知道是不是一种因果轮回,当初他为了一劳永逸,为了利落地斩掉所有麻烦,直接让人将关押了孟屿,今天轮到了自己,到底还是落得了一个同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