巽寅派,叶言卿面色阴沉地坐在主位上,下方无一人开口,叶言卿生气的时候没有人敢靠近,就算是亲儿子叶承宇都不敢,生怕这位喜怒无常的掌门一剑下去,血溅大殿。
叶言卿阴郁地坐了半晌,手向腰间一伸,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剑已经被应淮毁了,不禁心中更加窝火。
这一次的出兵,他自认为是做了万全的准备,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他都预料到了,连程鸢的出现都在他的设想范围内,他独独没想到这个突然杀出来的应淮。
这本来也不是多大事,他刚看到应淮的时候认为,只要把应淮连同程鸢一起解决就好了,可谁又能想到这小子还有魔息?这哪里是什么仙尊,分明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披着仙尊皮子的魔族!
这家伙一出来,不仅让程鸢跑了,还给了程鸢充足的追杀自己门下弟子的时间,虽然当时他的弟子分散,没有折损太多,但他好好的一个大计,就这样被一介女流和一个小子毁了,真是奇耻大辱!
叶言卿刚刚已经把消息传出去了,但是有应淮的说辞在那里,就做不实坤卯派和魔族勾结的名头,一众仙门也不过对坤卯派声讨一阵而已,构不成实际伤害。
怪只怪应淮话说得太完美了,坤卯派发现应淮是魔族就立刻逐出门派,众仙门要怪也只能怪他们识人不清,也不会有人敢说应淮是在替坤卯派打掩护,其实应淮根本没有逐出门派,原因很简单,应淮的魔息和灵力贯通,直接断了叶言卿的灵剑,这已经不是秘密,实力恐怖至斯的魔头,要是再和第一玄门勾结,所有玄门覆灭的那天,就可以说是指日可待了,因此他们就算有这种想法也只敢暗地里想一想便罢,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万一应淮脑子一热,真去和坤卯派联合,搞死他们了怎么办?
叶言卿起身,迈着重步离开了,他没有一生气就摔杯子掀桌子的习惯,但他此刻确实需要一点什么,来发泄心中的怒气。
……
地牢里,鲜血铺了满地,一个个并排的木架上绑着数十个了无生气的人,红色的血液还在顺着这些人的皮肤滑下来,流到地上,再汇聚成一股。
……
半个时辰后,叶言卿擦着手愉快地踏出地牢,直奔一个巍峨堪比大殿的宫殿而去。
剑断了,他还要再配一把新的灵剑,这座殿里放的是巽寅派自建派以来所有收集到的灵剑,最古老的剑有上千年的历史,只是……
叶言卿一一扫视过这些灵剑。
剑光凌厉,尚未出鞘,已是锋芒逼人。
可叶言卿觉得,这里的剑虽然众多,却没有一柄能比得上池上暝,看过了鸳鸯剑,现在看哪个都像粗制滥造。
但池上暝已经跑了,他又不可能不配剑,就只好矬子里拔大个,挑挑拣拣找了一把灵气最优渥的、接近于神器的灵剑,认了主,算是了结。
叶言卿图谋天下,他的计谋和构想是与三月暮等人截然不同的,三月暮想的是先收小门派,最后动巽寅派,而叶言卿则认为先攻下坤卯派,其他门派便再不足为惧。
就在叶言卿盘算如何二次动手,将坤卯派一举拿下时,三月暮正与鹿和胜、晏昭坐在之前去过的桃源里,商量着怎样让南部分裂。
桃源花瓣飘飞,纷纷扬扬地落在桌上,三月暮伸手挡了一下,免去了一朵将落在杯盏中的桃花。
“计划不变,”三月暮说,“南部中我们的人应该都有不少,继续挑拨,但不要做的太过显眼,宁愿挑拨失败,也不要被他们发现,否则他们一旦知道有外人参与,会立刻拧成一股绳,到时我们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鹿和胜:“这我们知道,但是巽寅派呢?就不管了吗?”
“还没到时候,”三月暮回答,“巽寅派在所有玄门中当属最根深蒂固的门派,盘根错节太多,牵一发而动全身,我们现在的能力如果硬碰硬还不能保证取胜,而且伤亡人数也会是最大的。”
鹿和胜:“道理谁都知道,但眼下的问题就是我们不对巽寅派动手,不代表叶言卿不会对我们动手,尤其是你,三月兄,他第一个出兵的就该是坤卯派,前几天如果不是程鸢在半路截了他,恐怕第一场仗已经打起来了。”
“我以为鹿兄言之有理,”晏昭附和道,“我们不只该考虑我们的行动,还要考虑敌人的行动。”
三月暮:“你们说的这些我当然考虑过,但我说的我们的注意力先集中在南部上又不是攻打南部,南部刚刚心又合在一处,再让他们分开也是需要些时日的,这期间巽寅派必然不会按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