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路过。”应淮咧了下嘴,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出一个没心没肺的笑容,分明以前在坤卯派时他是能的,分明那时候的他心里藏着事,而现在的他没有。
“师兄,告辞。”不愿再看三月暮为难,应淮又是拱手一礼,脚步飞快地离开了,酒壶从他宽大的袖子中露出来,轻轻撞在一起,发出脆响。
酒没送出去,应淮原也没想真送出去,说了不见面就是不见面的,他只是一时冲动了想带着给他们酿的酒到这里来转转。
但他之前不送酒是因为觉得自己没有一个能给他们送酒的身份,现在不送酒却是因为他觉得这酒不适合他们了,他们应该用白玉酒盏,喝装在白玉酒坛里的美酒的,他酿的这酒味道比不上人间小商小贩卖的普通的酒,用的酒坛也是粗劣破旧的,不好看也不好喝,他又不是那个随便做出来点什么就可以骄傲地展示给师兄师姐让他们尝鲜的小师弟了,现在送这几壶酒毫无意义。
三月暮往山上走,却不再有一句无一句地和池上暝聊天了,他想,程鸢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