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戎死了这么多年,应淮也没用过这三种的任何一种,他曾想如果真的有一天他用了,用的也该是撤掉禁制才对,没想到第一次用,用的就是加固禁制。
纯澈的灵力从应淮手中涌出,快过众人地向前飞去,涌到若山的禁制上,丝丝缕缕地融入进去,然后成为更厚更坚硬的禁制。
时隔五年半,若山又一次被敌军压境,只是这一次出兵的不是应淮了,守山的才是。
应淮在被若山的人看到前就躲到别处加固禁制去了,其余众人在若山前落下,和守山的人们碰了面,三月暮欲拔剑相助,却被程鸢按住了手。
程鸢按着他的手把鸳鸯剑退回剑鞘里,然后不容拒绝地扣住了他的手腕。
三月暮:“……师妹……”
程鸢:“你在逞什么强?”
三月暮:“……”
程鸢:“带着池上暝回山休息去。”
三月暮欲言:“……”
“别可是,”程鸢提前截住了他的话,“这里交给我就行——禁制是应淮在加固?”
“是。”
三月暮明白了北落和自己说的那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了,程鸢她成长得实在是太快了。
“起码要让我在旁边看着吧,”三月暮笑着说,“也好安心。”
程鸢和三月暮说着话,顺便给靠近的改造生物斩了首,她向后扬了扬下巴:“那你到禁制里面去。”
三月暮:“行。”
毕竟拖后腿可就不好了。
程鸢好像早就料到了这一场袭击,哪怕面对改造生物,排兵布阵也是井井有条。
三月暮依在禁制之后,这是他第一次以一个旁观者的视角去看一场和若山有关的战争。
程鸢比她想象得要更加可靠,更加冷静,更加游刃有余,有几次改造生物们都已经突破弟子的包围圈了,她依旧能不慌不乱地重新设下一个新的包围圈。
鲜血从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流过,汇成一股,聚在最低处的凹陷里。
杀伐不歇,剑光相撞,三月暮看着程鸢的背影,真红啊,他想,她好像真的比自己更适合这个位置,她好像即便坐到自己这个位置上,有些东西也不会像他一样丢弃。
“巽寅派旧址那边还顶得住吗?”三月暮问。
“顶得住。”程鸢回答。
三月暮:“震申派和坎未派也派了兵?”
“没有,”程鸢说,“让他们两个自己想办法去。”
三月暮满意的表情瞬间消失了,“什么?”
“坤卯派又没和他们结盟,为什么要帮?”程鸢后撤几步靠近禁制问三月暮。
“师兄,你太善良了,”程鸢说,“前两次的战役,他们两个掌门来都没来一次,现在出了事,又凭什么要我们帮?”
三月暮:“我之前和他们商议时说的是只有我参与,所以——”
“所以他们是吃准了你会愧疚,才敢一直肆无忌惮地压榨你。”程鸢说,“你明明也知道。”
“我知道,但也不能真放手不管不是吗?”
“为什么不能?”程鸢打斗之余扫了三月暮一眼,“他们不可能没有一点防守措施,也不可能没做你不出兵帮他们的准备。”
“以后别人家的事,你就少操点心吧师兄。”
程鸢看自己这个师兄就是个操心的性子,天天不是为这个操心就是为那个操心,自以为坏事做尽了,身体糟蹋得不行了,又偏偏还是什么都要管,真是不知道到底在图什么。
掌门这个身份,说到底就是个看良心的,多做一点少做一点谁又能真察觉什么?就像今天的坎未派和震申派,三月暮就说是抽调不出人手,谁又能确定他在说谎?掌门嘛,要考虑的事情多,暗中分了人手去做些事情不也是理所当然?
“你比我适合这个位置。”三月暮笑着说。
禁制前的战况太惨烈了,改造生物们不知内心想的到底是什么,它们赤红的眼睛在狰狞的面容上泛着浓烈的仇恨杀意,程鸢没再有机会和三月暮说话,她指挥着君玟和墨凡从两侧后方包抄去了。
三月暮手指抚着鸳鸯剑的剑鞘,稀奇地说:“我好像还真没什么用处了?”
没等来援兵的震申派和坎未派自然不会坐以待毙,但他们兵力再多也抵不上叶言卿源源不断派出的改造生物,若山的战场还在焦灼,三月暮就看到一个专门传送消息的弟子一路从血雨腥风中穿过,跑到程鸢身边附耳说了句什么,程鸢只略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