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雪，快起来，你，不必这样。”苓芝有些惊慌失措，甚至觉得这礼她受不起。自己虽然现在是对方的老师，但这还只是开始，在没有给到对方足够的教导之前，这样的大礼她现在是没资格接受的。
“老师，我必须要这样。”然而，柳厌雪却是很淡定地开口，抬起头，认真地看着眼前受宠若惊的苓芝。
“可是，为什么啊？”苓芝一脸的疑惑和不解，但是她想了想，以柳厌雪冷淡的气质和性格，应该不至于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她这么做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的。
柳厌雪看着苓芝，缓缓开口，“老师，您可还记得，三年前的一个风雪夜，您在乾城外的山谷里，救下的一个女孩？”
“乾城？”苓芝疑惑着回忆起来，半晌后眼睛一亮：“哦，我想起来了。那次带着两个弟子出去历练，在乾城外的一个山谷里，确实救过一个小女孩。瘦瘦的，黑黑的。”
“厌雪，那个女孩，你认识？”苓芝反问起来，当年的事情在脑海里依稀划过，要不是呗提起，她恐怕永远都不会在想起这件事情来。
“老师，那个女孩，就是我。”柳厌雪笑了笑，回答道。
“是你？”苓芝先是一愣，然后看着柳厌雪，并不相信她的话，“那个女孩看起来瘦瘦的，小小的，年纪不大啊，而且和你长得，似乎，也不太像啊。”
总之不管是在年龄还是模样上，两者都不太有太大的关联。
“老师，那就是我。当年，我一个人在山谷里面历练，所以有些瘦小，至于模样嘛，也是为了不被别人发现而稍作了一些改变。”
“啊，这……”尽管柳厌雪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但苓芝显然还是不太敢相信这是事实。
“当年，我为了得到一株灵药，在实力还不够的时候硬闯道灵兽的老巢，结果身受重伤，虽然逃出来了，但命也只剩下半条了。是老师您经过山谷发现了我，将我救回乾城养伤。这份恩情，我一直都记得。”
“老师，您可还记得，您临走的时候，厌雪说的那句话？”
“话？是，”苓芝想了想，似乎想起来了，“你说，若是有幸的话，想做我的弟子？”
“是的。”柳厌雪点点头。
这下，苓芝算是相信了，“所以，你选择我，就是为了报恩？”
“救命之恩，岂可不报。而且，能当老师您的弟子，是厌雪的荣幸。”
“这……”苓芝却是苦笑起来：“厌雪啊，老师在狂剑门可不比以前了啊。你的选择，可能对你的前途有着极大的影响，你，其实可以不必这样的。”
“老师，厌雪都清楚，但，这就是厌雪的选择，不后悔。”柳厌雪说的很认真，“能成为您的弟子，是厌雪的荣幸，而厌雪自然要愿意为老师您分担。这些年，厌雪一直都在苦修，其实基础已经很不错了，但是缺少对于道修更高层次的理解，我相信这一点，老师您是完全没有问题的。所以，老师对厌雪的指导是很重要的。”
“而厌雪自然也会在宗门里尽力为老师您获取更多的积分。厌雪不只是报恩，也是不想老师这样善良的人被人遗弃。”
“可是……”
“老师，”柳厌雪打断了苓芝的话：“厌雪已经做出了选择，现在已经更改不了了。所以，劝说厌雪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们只需要一起努力就好。可以吗？”
苓芝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和以前记忆里的样子大不一样的弟子，心绪十分复杂。
一方面，她担心自己现在的状况，会耽误眼前这个天赋极好的弟子，另一方面，又觉得对方说的很对，而且自己现在真的需要一个这样的弟子来抬升自己。
一旁的王以歌听完两人的对话，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一个是善良的导师，之所以在狂剑门混成这样，或许也正是因为她太过于善良了，和其他的那些男导师相比，显然很多时候这样的善良是吃亏的。
一个是知恩图报，天赋极高的弟子。
这倒也是一种绝配。
“老师，厌雪不是孩子了，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所以您不用再纠结什么了，好好指导厌雪的修炼，才是最重要的。”他试着开解一下，因为他也不喜欢那种明明大家心里都清楚，却因为自己的一些不好意思而产生什么隔阂。这样才是不好的。
最终，苓芝来到柳厌雪的面前，伸手将其扶起来。
脸上升起幸福的笑容：“谢谢你厌雪，老师一定会倾尽全力指导你，不让你失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