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骏本就因蝗灾的事情忧心忡忡,忽然听见谢英的一席话,他立刻大声喊道:“此话当真?”,同时也吓了身边的卫士一跳。
平日里稳重儒雅的王大人,为何突然一惊一乍的!?
谢英见王骏神色,心想有戏,便点头道:
“小民不敢欺骗大人!”
“此事的确有证据!”
“这名女子便是人证!”
他指向姜韵,王骏的目光也落在了姜韵身上,只见她的耳垂和胸口都挂着具有南疆特色的银色饰品,纯黑的衣裙上也印有巫咸族的花纹。
王骏也没有真正踏入过南疆,但从书上记载,南疆人所穿的配饰的确和眼前女子一般无二。
“她是南疆女子?”王骏问道。
“正是!”谢英回道,“她就是太平县附近蝗灾的罪魁祸首!”
王骏上下仔细打量了姜韵片刻,又看向谢英:
“这女子能造成如此大规模的蝗灾?!”
谢英回道:“大人,并非小民胡编乱造,这女人是南疆人,他们南疆人善于炼蛊驱虫,那些蝗虫便是他们统一指挥的!”
“不仅如此,他们袭击的范围已覆盖了交州和益州,蝗灾蔓延后,乾国的整个南部都将陷入大灾祸之中啊!”
王骏目光一凝,沉声问道:“兹事体大,可不能胡说,造谣所引起的动荡,不是你我能承受的!”
谢英信誓旦旦道:“大人明鉴,小民绝无半句虚言,一切都是从这女人口中问出的!”
王骏又以审视的目光看向姜韵:“这些都是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你所谋划的?”
姜韵冷笑两声,也不回答。
谢英推了她一下,恶狠狠道:“妖女,还不从实招来!”
姜韵侧过脸,恨恨道:“要不是我被种了毒,你这等凡人根本碰也碰不到我!”
王骏见一时半刻此事也说不清楚,便把两人请到了自己所住的驿馆,详细说明情况。
到了驿馆,谢英又把自己的所见所闻都告诉了王骏,正是姜韵在神像面前坦白,才有了今日之行。
但姜韵却始终闭口不言。
王骏听了谢英的话后,也兀自沉思起来,谢英说的事无巨细,也有七分真实,但此事牵扯太大,不能仅凭谢英和姜韵两人的供词就轻易下判断。
正当他犹豫时,卫士又敲门进来,递上一张通报:
“大人,这份通报是从州府传来的,也同时抄送了其余几名司农部丞大人!”
王骏立马接过,撕开火漆封缄,取出里面的通报一瞧。
越是观看,他的脸色越是震惊,最后叹了口气,放下文书,向谢英问道:
“谢村长,你之前可是说的交州和益州也会遭受蝗灾?”
“是的!”谢英点点头。
“果然如此吗!?”王骏霍然站起,“莫非这真是南疆人所为!?”
卫士奇道:“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王骏晃了晃手中的文书,解释道:“这封文书正是说的交州和益州的蝗灾,这次蝗灾的规模之大,范围之广,速度之快,三十年罕见!”
“若不是罪魁坦白,这些山里的村民又如何得知这些消息的呢?”
他又转向谢英:“兹事体大,本官还需和县令商议后,再下定论。”
“谢村长还请在此休息片刻。”
说罢,他便让卫士备马,前往县衙。
但宋川又哪里有空闲管这些道听途说的消息,就算真是有人幕后操纵,那也和他无关,之后上面问责,便说自己只道是寻常蝗灾就行。
眼前他最关心的还是祈雨募捐的事情!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钱财,在任上要是能多募捐几次,自己的养老就有依靠了。
王骏虽是六品官员,但在太平县里,却无权无人,在宋川这里吃了闭门羹后,只能上报州府,让州府定夺。
但这一去一回,不知需要耗费多少时日,只怕州府决策应对时,蝗灾早已把农民的心血洗劫一空了。
另外还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去请巡检司中的戒魔人。
三百年前,北境荒原发生剧震,从此妖邪猖獗,精怪横行,朝廷便设立镇狱司,镇压从北境炼狱逃出之物。
随着朝代更替,镇狱司也纳入了更多的职责,其中一项便是缉拿以妖术祸乱民间的妖道邪修。
镇狱司在京畿设立总司,又在北境之地设立分司,其余各州部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