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宁王府。
一处地下室内。
幽暗的灯火映照在每一人的脸上,明暗不定。
若是有识之人见到这些人,必定会大吃一惊,这些人都是楚州有头有脸的人物,每一人都是一方霸主,聚财无数,江锋也赫然在列。
但就是这样一群炙手可热的人物,却单膝跪在玉台之下,恭敬臣服。
在玉台之上,竟是一把纯金的龙椅,龙头、龙脊、龙爪雕刻栩栩如生,龙鳞如甲胄般坚韧光泽,在火光中好似燃着火焰。
一个威严高大的男子缓步登台,自然的坐在了龙椅上,正是宁王——萧宏。
他身穿的是一件青色蟒袍,但内里却衬着一件金色龙袍,显然登基的一切都准备妥当。
台下的一众人物,便是他十几年来苦心经营扶持起来的心腹,眼下他对整个楚州已有绝对的掌控权,兵甲粮草已备足了八成,只等一切就绪,便可借楚州崇山峻岭为屏障,北上天宇关,直捣皇城,逼永神帝退位!
“众位爱卿平身!”
宁王一抬手,众人便纷纷起身,分列两侧,好似上朝一般。
“现下我们的大计已到了关键时刻,各方筹备已足八成,不日便可起兵推翻当朝暴政!”
“吾皇万岁!”众人拜倒。
“嗯!”宁王抬手一按,神色变得严肃,“只是越是关键时刻,越是不能掉以轻心,各方切不可走漏风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特别是皇帝的鹰犬——双狮内卫。”
“是!”众人连声称是。
他们在地方的根基极深,眼线众多,就算不小心被人探知,也绝不会让那人有机会报给县衙和双狮内卫。
随后,宁王便又让众人报告最近三月的筹备事宜。
毕竟造反不是切瓜做饭,而是一项掉脑袋的大工程,自己作为主持者,必须面面俱到,思虑再三,以免出现纰漏。
各个州县的心腹纷纷将招兵买马,筹集资粮的进度报给了宁王。
这些年来,宁王的心腹对当地百姓极尽盘剥,迅速积累了大量财富,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却让当地百姓苦不堪言。
但宁王却不管这些,只要按时完成任务,那便是有功,他的目的并非拯救黎民百姓,而是推翻当今皇帝,自己取而代之。
试问谁又不想权倾朝野,全然掌控自身的命运呢?
等一切报告之后,宁王满意地点点头:
“众爱卿果然不负朕所托,劳心戮力,各展才华,等朕登基的时候,众位便是开疆拓土,帝国柱石!”
众人自然欣喜,一旦将宁王送上龙座,自己便是头等功臣,到时候入住京城,香车美女,金银绸缎,良田仆从,应有尽有,也不必在龟缩在蛮荒僻野了。
“众位还有何事上报?”
江锋犹豫了片刻,还是出列道:
“臣有一事,还望陛下思量。”
宁王点头。
江锋便又道:“永神帝当朝已有三十余年,虽然当年甲辰之乱伤了元气,但根基仍然极深,这些年不知又吸纳了多少入道修者和宗师,皇城之内,只怕藏龙卧虎,不可不防啊。”
“况且三大教若是站在永神帝那一边,我等要想杀入京城,只怕有些困难。”
宁王摸了摸下颌,点头道:
“江爱卿所言甚是,朕也想到了这等情况,如今修者武师威力极大,一人可匹敌千军,不得不算在战力之内。”
“所以朕已在京都安插了眼下,暗地里探明了皇城内的宗师和入道者,估摸算来,只有十五人,至于其余宗师,却在天宇关之外,我等趁夜疾行攻入皇城,杀入太和殿,届时那些宗师入关却已经迟了。”
“此外朕已和三大教之人接洽,他们并无插手的想法,我等所言对付的也只有皇城中的永神帝。”
“而朕麾下已招揽了十八名宗师和入道者,而且京城之中、高阳宫内还安插着朕的人,届时义旗一举,他便可直奔寝宫,诛杀永神帝。”
众人心下了然,宁王苦心经营十余年,谋篇布局,步步为营,连皇帝身边也安插了自己的亲信刺客,一旦皇帝驾崩,义军入城,文武百官便是不降也得降了。
“陛下英明!”
众人称颂之后,各自退下。
江锋也随着众人走出了地下室,但他最近几日眼皮总是跳动,搅得他心神不宁。
随他一同出来的朱桓看出了江锋脸色不对,便问道:“江兄,您也是接近宗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