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持不住了,他浑身颤抖,内脏绞痛,一股热血喷将出来。
霍光吓得一惊,赶紧将其扶在一把椅子上,说道:“父亲大人,你先休息一下,不要再说话了。”
这边格尼玛泽在查探小小情况,一会儿掐她的“人中穴”,一会翻开她的眼皮,一会儿探探她的脉搏。然后不断说着:“奇怪,还有微弱的气息,可是,她醒不过来。”
蚕丛听到“还有微弱的气息”几个字,喜极而泣,但他明白“醒不过来”又意味着什么,于是不断跟两位释比解释道:“她应该是被高温给热晕了,要么就是被白虎吓晕了。
两位释比看到小小一直沉睡着,呼吸均匀,毫无奇特之处,于是也就不再理会,部落里还有更多急需要救治的人。
格尼玛泽安慰道:“年轻人,你不要着急,看看她求生的欲望吧。如果她愿意醒来,那么她自然会起来。”
此后,蚕丛一个人待在小小身边,他紧紧握着小小的手。
接着祠堂里,霍光等部落其他人陷入悲恸中,霍本阳已经奄奄一息了,他憋着最后一口力气,在交代后事。
一些人在指手画脚,一些人在交头接耳,一些人在推三阻四,更有些人在据理力争。他们似乎在某件事情上,陷入了巨大的分歧中,他们围在族长身边,各抒已见,争论不休。
正当蚕丛疑惑之际,霍光哽咽说道:“父亲大人你是酋长,族里族外千钧重负,现在又出了这样的大事,假若重伤不起,谁来总理万机呢?谁又能挺身而出呢?这颗桑葚乃奇珍异宝。还是你吃了吧。”
原来他们在争论桑葚果。
霍本阳咬牙切齿,挣着大大的眼睛,挣扎说道:“小孩的命是谁救的?那200多人的命是谁救的?我平时怎么教你的?人有善念,天必佑之。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悌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霍光还要争辩:“父亲,可你的伤情更重,你更需要这颗果实。”
霍本阳一股恼怒,怒斥道:“你们不要再说了,我已经决定了。你们难道要我死不瞑目吗?小小但凡自私点,她就不会落得如此下场,族里几百人欠她一条性命。这个果实她有资格吃。”他浑身颤栗,脸色飒白,口角溢出鲜血,叫嚷道:“蚕丛,你过来。”
,!
蚕丛看到族长竭力挺着身板,实已在强弩之末,他伸手接过族长的桑葚果,族长语重心长,说道:“好孩子,给她吃了吧。你们两个都是优秀的孩子。”
蚕丛退在一边。
接着,霍本阳憋着最后一口气,瞪着霍光,一句一句地说道:“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为部落,你得竭肱骨之力,效忠贞之节。”霍光泪眼婆娑,鼻涕直流,哽咽点头:“好的,父亲大人,我听你的。”
霍本阳扫视了众人一眼:“先民说,自信平生无愧事,死后方敢对青天,我这辈子,从来没做过一件违背良心的事。因此,此刻我走得坦坦荡荡。”
霍光哽咽道:“父亲,你不要再说了。”
霍本阳吐着血沫:“我死了以后,一切从简,敛以时服,不置器物。切记切记。”接着闭上了眼睛。
整个部落,所有人陷入低泣之中。
霍光哭得撕心裂肺,他瘫在地上,不省人事。
蚕丛被霍本阳族长昭示的大义给震撼了,他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父亲的影子。
父亲给他的形象永远是高尚而充满大义的。
格尼玛泽从蚕丛手中接过桑葚,掰开小小的嘴,混着药水倒了下去。
蚕丛默默祷告着。
这个白天,族里所有人忙得不可开交。
只有蚕丛默默地守候着小小。他看着她光滑圆润如玉葱似的鼻尖,看着她两端尖细,眉峰上挑如柳叶一般的眉毛,看着她乌黑亮泽,光滑柔顺的青丝,他陷入无限伤感中。不过,相比于她绝美的容颜,她纯洁的心灵更让他心醉。
他记得十天前,在那绿谷碧水间,她说过:“蚕丛哥哥,假若你是水,我就要做水里的鱼,假若你是大树,我就要做树上的叶子。假若你是清风,我就要做风里飞翔的鸟儿。我想,我想你永远包容我。”
蚕丛脸上绽放青涩的笑,16年来,他第一次感受到那种淡雅而含情脉脉的情感,当时他回答道:“小小,你就是你,不管你是鱼儿还是叶子或者小鸟,我愿意永远把你捧在手心上。”
“ 可是,可是,这才几天…,”蚕丛泪眼婆娑,一阵苦笑。小小那轻灵的声音不断在他耳边想起:“蚕丛哥哥,我觉得,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