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叶是青酆大帝的种吗?十多年来,她问过自己千百万遍,如果不是,那么诸神为何让他带着一条残腿来到世上?这条腿扭曲变形,让人反胃作呕。他应该像像青海、青麟一样才对,仪表堂堂,体格健全。如果是,那么为何又要赐予他如此杰出的头脑,这家伙平日韬光敛彩,实则满腹经纶,其实是一只剌手的刺猬。
郡羽跺着碎步,思绪如潮,矛盾至极。
如果凭借才华才能荣登宝座,那么青海显然只能徒呼奈何。她记得父亲说过,能控制自己情绪的人,比能拿下一座城池的将军更伟大,很显然,在这点上,青叶能玩弄青海于股掌之间。
不过,青海背后还有她,而且他本来就是绝对的继承人,再说,青叶虽然狡猾,但毕竟只是一只温顺的猫,他再怎么滑脱,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一颗石头可以打翻一个水桶,但永远无法撼动大海。
想到此,郡羽放松了一点。她念叨:“青海本来就是第一继承人!”她被自己莫名的恐惧感吓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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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酒消愁吗?”司马长鸿从后背搂住了她的腰。一阵酥麻的感觉涌上心头。这让她很舒服,很受用,她“嗯”了一声。接着道:“表哥,你来了。”
“在想他们两兄弟的事?”巫师说道。
郡羽倒了一杯酒,说道:“不然呢?”
十多年来,表哥就像他肚子里的蛔虫,总能察觉到她的所思所想,同时,也是他的智囊或者志同道合的战友。有他在,她的一半烦恼将烟消云散。
“青海性子焦躁,”皇后道。“我时时担心他做出不得体的事,大庭广众之下,你看看今天,这像什么样?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简直是孺子不可教也!”想到此,她又情绪激动起来,“作为皇位正统继承人,其志向必须如高山,其胸怀必须像大海。但他从小娇惯,我行我素,我早就应该教导他,必须脚踏实地。表哥,你说对吗?良药苦口,忠言逆耳。”
司马长鸿温言道:“在他们更小一点的时候,这种事其实司空见惯,对他们两个年轻人来说,今天只是选错了场合而已。要我说,一渊不容两蛟,何必将他们放在一起呢?其实,你不该叫他们同时来参加御前会议的。我认为,他们一个能征善战,一个足智多谋,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如果能合理运用,搓成一股绳,区区一个青山何足道哉?”
皇后眼中眼前一亮,可惜,心中那股希望之光又马上熄灭了,她颓然说道:“你又不是不懂,他两从小就针尖对麦芒,根本难以调和,主要是青叶,如果他的腿不跛,那…我此前跟他们说过,兄弟齐心…”她一想到青叶脸上那深邃的眼神,内心就涌出一股凉意。
司马长鸿说道:“怎么可能呢?这并不是一件复杂的事。再说事无绝对,何况他们身上流着相当的血液。你想想上古圣贤,愚公移山、后羿射日,那些看上去不可能的事都成功了。”他看到郡羽眼中的忧郁,继续道:“郡羽,你得相信血浓于水,再说,不是还有我们俩吗?”
皇后眼睛瞳孔放大,打断了他的话:“这是不可能的。他们不是一类人,你看青海跟青麟,两人相敬如宾,可青叶就特立独行。有些东西,很早的时候就烙下阴影,这是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表哥,你还记得嘛?我小时候就被蛇咬过,后来一看到长绳,就有阴影。”
司马长鸿感受到了郡羽脆弱的一面,他轻轻抚弄着,等到情绪刚刚好的时候,他轻轻轻吻在她脸上,接着两人一番柔情蜜意的云雨。
事后,郡羽侧躺在被子里,她喝过一杯浓茶。继续道:“我从他们的眼神中,捕捉到了这种隔阂,我想,就算是诸神都难以弥补。特别是青叶,你注意到了没,他眼中的那股怒火,带着一股深深的仇恨,似乎对所有人都恨之入骨,他像一座火山,随时等着爆发,我担心…”郡羽脸上写满了迷惘。
司马长鸿不禁莞尔,笑道:“你这是在胡乱臆断,别在无中生有了。年轻人嘛,争强好胜,不足为虑。我看过几年,他们成熟了,你的这些顾虑,自然就消失了。”他看表妹依然眉头紧锁,继续安慰道:“郡羽,好了,就算你的担心是对的,就算你的揣测是对的。但你想想历史上,多少聪明睿智之人最终抵不过武士的钢刀,所有花里胡哨的把戏,最后都不如一把匕首长驱直入。事情就这么简单。”
郡羽皇后问道:“你意思是,青叶最终抵不过青海?”
巫师回道:“不是。我没有叫他们自相残杀,我只是告诉你,你的担忧其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