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个极重荣誉感的人,丁指挥在公开场合说过,一旦他功成身退,那么第1000位剑门关总指挥非他莫属,可是,诸神导演了一出滑稽戏,他完全不顾及兄弟情谊,背叛了我们。”
阳江情绪变得激动,酒涨红了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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蚕丛喝着茶,默默听着。
阳江侧身说道:“当年,我率领一百人走金龙道,杨术率领100人走陈仓道,扎西多吉走褒斜道。咱们约定90天后,在杉树林集合。谁先到,谁必须得等着。我的部队因为风霜耽误了20天,当我到达时,被眼前的场面震撼了,那里显然经过一番激战,杨术兄弟受了重伤,兄弟们死伤严重,残肢断臂满眼都是,我找到了躲在一块粘毛草下的杨术,他身上血迹斑斑,杨术说他亲手杀了三位兄弟。他的眼神透着难以置信和怒火。我知道他指的是谁?”
蚕丛睁大眼睛,表示诧异,他知道重点在后头。
阳江又倒满了酒,脸红脖子粗,接着道:“那20天发生的事,具体情况我不知晓,但是他杀了守望者兄弟,这笔账我就要跟他清算。”
他用凛然的眼神望了蚕丛,接着又将杯中酒一干而尽,他继续道:“你懂的,我们是在诸神的见证下,加入了剑门关守望者。守望者誓言,是最圣神的誓言,兄弟情谊,是天底下最正义的情谊。不管处于何种原因,不管处于何种目的,首先不能背叛立下的誓言,然后不能做对不起兄弟的事,更加不能要兄弟的命。可是,扎西多吉两点都做了。”
蚕丛看到前辈眼中的决绝。
阳江愤恨一声,沉吟着,惨烈的画面让他心如刀割,他捂住口鼻,低着头,显得异常痛苦,然后抹掉两束清泪,悲愤道:“其中一位我平时交好的兄弟就死在他的剑下,”他哽咽着。
蚕丛试着安慰,阳江伸出右手制止他。
他继续道:“你听我说完。我想去关外,我要找到他,我得知道为什么?这些年来,我带队3次,去过杉树林等其他更远的地方,可到今天,我没能碰到他,这是我平生最遗憾的事情之一。”
看来阳前辈有许多伤心往事,蚕丛想着,酒后吐真言,想着前辈平时浑浑噩噩,实际上感情深厚。
阳江继续说道:“后来听说,这一切,都是为了一个女人。”阳前辈几乎要将杯子摔碎,他愤恨道:“女人,女人可以让兄弟反目,可以让家庭破碎,同样也让人违背了诺言。他为了一个女人,背叛了兄弟。”
蚕丛试探性的问道,“那你怎么不问问杨术前辈?他或许知道答案。”
阳江痛苦道:“杨术为了一批物资,临时走开三四天,回来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等他赶到时,那里血漫金山,他毫不犹豫,没有停顿,带领四五名好手,全力追击,可惜对方人多势众,杨术受了重伤,不得不暂停追击。总之,扎西多吉的脑袋,暂时寄放在他脖子上,未来某一天,我一定拿他祭奠那些死去的兄弟的阴灵。至于杨术,或许知道更多,或许他心里有不得已的苦衷,毕竟那也曾是他的大哥,他们之间相识得比我还早,因此,除非他主动告诉我,不然,就只有等到我遇到扎西多吉了。”
蚕丛奴奴道:“关外那么大,扎西多吉会去哪里呢?听说关外危险重重,他会不会?”他突然闭嘴不语。
阳前辈义愤填膺:“不会,这些年,陆陆续续听到了一些风声,他活着,他还活的心安理得。”阳前辈压抑着,怒道:“他背叛了守望者兄弟,不管他在的流沙之滨,还是遥远的北海尽头,我都会等到那一天,我一定要给死去的兄弟报仇。”
蚕丛从他那混浊的双眸中,看到了一个历经沧桑的倔强老人的执着。也许世人会说,在剑门关,守望者守望的是莫须有的神话传说,守望者只会在虚度中嗟叹人生,但是蚕丛知道,这些人在守望一种忠诚、一种兄弟情谊或者守望着一份人间正义。
接着,蚕丛见到了绝境长廊上最凌厉最让人眼花缭乱的一套剑术,阳江在醉酒的状态下的最高剑意,他叫道:“这叫取死之道,希望你能领略精髓。”
出发的那天早上,天气初肃,关内浏阳河河畔,草长莺飞,芦苇一蔓一蔓茂密似幕,梭鱼草与马唐草结出了紫色的花球,一笼一笼清新淡雅,千里澄江似练,一些几十上百年的旗杆斜峙在水面上,无数蜻蜓落在上面一动不动,初夏阳光正好,温煦带点炙热,一扫连日来阴霾。
督导员杨雄雄赳赳说道:“阳光正好,咱们出师顺利。各位,准备就绪,大家打起精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