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死亡气息。他纳闷着,难道这世间还真的存在五行之力,这几棵树枯死了,是不是意味着五行之力的消失呢?他没有时间多想了。
苏珀尔叫道:“白天打猎的时候,我们看到了一个祠堂,祠堂残垣断壁,碎裂的青瓦东一堆西一撮,凌乱一地,如一座废弃的古墓。我想,那就是他们口中说的巫祖庙。”
当他们抵达祖庙时,天已经全黑了,地上的雪子反射着月亮的光辉,清辉在白雪印染下闪着蓝光和绿光,交错的树枝、树干和树叶在月光的照射下,在雪地上形成阴森可怕的影子,刺骨的山风呼啸而至,可怕的影子在地上乱窜,一片一片如伞状的雪花随着六人的脚步声从树上飘落下来,整个森林寂静、诡异得令人毛骨悚然,他们其中有人在打退堂鼓了,其间刘敏还抱怨了一句:咋们是不是来得太仓促了。
蚕丛走在了最前面,他记得,父亲说过:靡不有初鲜克有终。一件事情最初的时候很多人跃跃欲试,但实际上到最后能完成的人少得可伶,他认为,这件事既然已经开始了,就应力求做圆满。
他隐隐担心对马竞、刘敏两人的处境,因为他俩剑术差点,胆子也稍微小点。
当他看到神庙的屋檐角时,他突然停了下来,他让其他五人躲在一片荆棘丛中,接着找到一个最佳的观察位置,桃木和苏泊尔则藏在积雪断崖侧面,这里可以看到巫神庙前坪一个石土堆夯砌的基台,这个基台显然是祭祖之用,基台横侧面有代表春夏秋冬的类似于时令气节的符文图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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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祠堂应该是祭祀春耕秋收的神明,并不是褒常山口中说白色死神,蚕丛内心稍安。他发觉时间尚早,于是吩咐道:“苏泊尔和桃木兄弟,你们守在这里,观察整个树林的动静,我和马竞两人,去巫祖庙看看情况。”
桃木领命、苏珀尔低着身子,颔首点头。
蚕丛和马竞如两只灵猫,在雪地里穿行,一些猫头鹰、灰林鹗、仓鸮之类的夜禽在树林间飞穿,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巫祖庙墙垣布满滕曼,藤上积着白雪。
一些白雪落不到的位置,长满青苔,不知历经了几百年的风霜,墙壁上的污迹呈暗绿色,正中央左首木门倒在一边,门上的大铁环挂满了蛛丝网,右首门框依稀能瞧见一个类似于剑门关甬道门上的阴阳两仪图,一些神台案板上躺着祭祀用的神器,比如锣鼓、猴头棒、法箫、法螺等。
在最中央位置,是一座用青灰石岩雕刻的神祗石像,石像鸟面兽身,耳缠蟒蛇,两片刻着网状纹路的翅膀往后展开。
马竞聚精会神,发现这些器物或石像似曾相识,他记起莫克明老先生此前描述过,这好像是东方之神句芒,于是他念道:“东方句芒,鸟身人面,乘两龙。”
蚕丛耳濡目染,特别因为父亲近几年的离奇行为,因此对神明格外关注起来,他明白,太极纪元洪荒时代,春天到来,万物生长,人们认为这些现象是被一位神灵控制,于是大家设立祭坛祠堂,以此供奉这位上古神明。
他附和道:句芒,又称芒神、木神,开天辟地之后,他参与创造了万物,他是主宰草木和各种生命生长的神明,也主宰着农业生产,主管整个春天,所以也被称为春神。
马竞点头说道:“这里是远古先民,祭奠春神的祖庙。”
暗夜漆黑,萧索荒芜,蚕丛发现没啥特别之处,于是招呼马竞撤退。正当他们踏过木门之际,桃木、刘敏等人发出了暗号,苏泊尔做着赶紧躲藏的手势。
蚕丛两人见状蹲着身子,一前一后缩着。
蚕丛突出的大眼,夜间视觉比常人灵敏,他从一个断壁的空洞里,瞄到了雪地上有一个人影。他定了定神,凝神闭气,发现那个倔强老头双手合包着一个花纹格子棉布包裹,裹里赫然便是褒姒说的女婴。
他果然要将女婴祭祀给死神!
大家气血翻涌,怒火攻心,苏泊尔忍不住就要向前招呼,桃木伸出左臂,阻止了他,蚕丛打着手势,告诫大家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功败垂成。
他缩着身子,继续观着褒常山的一举一动。只见这个倔强的老头将襁褓中的女婴放在基台上,他动作缓慢,虔诚无比,他嘴里念念有词,然后匍匐在地上,朝基台拜了三拜。起身后,拍了拍膝盖的碎雪,左右看了看,确定无人后,迈着步子,赶紧往回走。
大家对褒常山的举动诧异至极。
一直等到倔强老头的背影消失,直到再也听不到“咯、咯、咯”的雪地鞋碾雪的声音,蚕丛等人才探出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