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没有过的事。城邦里,任何一个领域、任何一项关系的处理,都足够他们争论一个月甚至一年。他知道丁兰是一个聪明人,于是说道:“咋们长话短说。”
丁兰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丁坤默默地抿了一口浓茶,说道:“在我很少的时候,我听过关于三把剑的故事。”
丁兰纳闷道:“治国跟三把剑有啥关系?”
丁坤不等他疑惑,直接说道:“第一把是天子之剑,第二把是诸侯之剑,第三把是庶民之剑。”
丁兰猜到这是一种暗喻,于是问道:“什么叫天子只剑?”
丁坤说道:“天子之剑,以白帝城为锋,龙马古城为锷,营盘山古城为脊,蚩尤城为镡,宝墩新城为夹,包以四方,裹以四海;制以五行,论以刑德,开以阴阳,持以春秋,行以秋冬。此剑,直之无前,举之无上,案之无下,运之无旁,上决浮云,下绝地纪,此剑一用,匡诸侯,天下服矣。此天子之剑也。”
丁兰仿佛感受到了天子之剑的霸气,无不叹服,他说道:“上古先圣的比喻,令人叹为观止。”于是接着问道:“何为诸侯之剑。”
丁坤国王喝过一杯浓茶说道:“诸侯之剑,以知勇士为锋,以清廉士为锷,以贤良士为脊,以忠圣士为镡,以豪杰士为夹。此剑,直之亦无前,举之亦无上,案之亦无下,运之亦无旁;上法圆天以顺三光,下法方地以顺四时,中和民意以安四乡,此剑一用,如雷霆之震也,四封之内,无不宾服而听从君命者矣,此诸侯之剑也。”
丁兰默默品味,若有所思,似乎有毛塞顿开之感,他无比崇敬地说道:“古人之智慧,让人叹为观止。”接着问道:“何为庶人之剑?”
丁坤说道:“这是一把最常见的剑,也是用的最多的剑,”他悠悠说道:“庶人之剑,蓬头突髻垂冠,曼胡之缨,短后之衣,瞋目而语难。相击于前,上斩颈领,下决肝肺,此乃庶人之剑!”
丁兰听后讶然失色,他觉得这庶民之间,反而跟现在各大王国的王公贵胄息息相关,使用稍有不当,必定有祸国殃民之虞。他闻言一阵叹息。
丁坤瞧了瞧丁兰眉宇间的深色,带着笑意,说道:“这庶民之剑,无异于斗鸡,一旦命已绝矣,无所用于国事。总之,这三把剑的关系与运用,你自己斟酌斟酌。”
丁兰获益匪浅,他突然发现父亲双鬓已白,然后脸上出现了显而易见的褶皱,而他此前从未关注此事,他为这自己这十几年来的执拗、一意孤行和我行我素而内疚,他明白,其实父亲是看中他的,甚至是爱他的,他越这样想,他心里越不是滋味,于是说道:“父亲,你的淳淳教导,我让毛塞顿开。未来,我将遵循你的教诲,将狮王城打造成都广平原最伟大的城邦。”
丁坤从来就不是一个弱者,更多的时候,他就像一位森林之王,他宁愿躲在暗处默默舔舐伤口,也不愿意在人前热泪盈眶,他带着一种希冀,一种欣慰,最后总结说道:“你有你的处事风格,什邡古国桂圆桥屹立800年了,历史上有许许多多伟大的君王,他们创下的丰功伟绩让后人顶礼膜拜,但是他们个性却各有不同。你记住,上古大圣说过‘治大国,若烹小鲜,以道治国,国兴旺。以德治国,国和谐。’这条法则,不管时代如何变化,其总得原则是不变的。”
丁兰和青云殇两人同时震惊。这位60岁的国王,胸藏万卷史书,跟丁总指挥一样,德高望重,气象宏伟,让人高山仰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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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夜幕降临,丁兰说道:“我打算明日就启程,早一阵子碰到了丁钰城等人,这些弟弟妹妹,我也有太久没有接触了。”
丁坤对这些细枝末叶无甚兴趣,他又讲了一些与宝墩新城的关系处理问题,在丁兰他们即将离开会议大厅那刻,丁坤突然说道:“这次魏兵将军将协同你们一道回去。另外还有一件事亟待处理。”
丁兰问道:“什么事?”
丁坤国王向魏兵使过一个眼神,然后坐在雕花木椅上,默默地品着浓茶。
魏兵适时走向前来,说道:“情报总管涂苏有一位远方堂兄弟,名叫涂磊,他是远在千里之外的雅安古城的一位间谍,一位重要的谋士。据说,雅安古城是平原地区最大的奴隶贸易之都,跟平原地区各大城邦都有贸易来往,其城主高氏家族属于高山地区的人。”
丁兰细细听着,他知道父亲此刻将这些提出来,一定话外有话。
魏兵继续说道:“根据涂磊说道,高山地区盛传大地之子的传说。”
丁兰纳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