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百姓堵住的府衙门前,忽然听到众人身后传来呼喝声。
“都让开!”
众人纷纷好奇回头,便瞧见两个衙役抬着一个担架,担架上是一个昏睡的男子,那男子脸色极其苍白,嘴唇也干裂死白,像一个死人……
众人唯恐不及般让开一条道,捂着嘴鼻,让到一边。
有不少认识担架上的男子的,和身旁的人窃窃私语。
“那人是沈家大房的公子,唤沈旭的,是堂上站着那女子的堂哥……”
“这么说,刚刚撒钱的女子也就是被白知府亲自来抓的女子便是淮阳首富沈正的独女?”
“没错,不然你还以为真有财神爷啊!”
说话间,跟在担架后不远处衣着讲究的沈清沈虞便也跟了进来。
而大堂上首正中沉重的桌案后面,端坐着已经更换三品官员服饰的淮阳城知府白云东见人已到齐,他惊堂木重重一拍,堂审便正式开始。
“何人报官,有何冤屈!”
沈清弯腰拱手,“草民闵庄书院夫子沈清,状告沈容残害手足。”
“沈容可认罪!”
“草民不认。”
沈清开始阐述。
“大人请看地上躺着的正是沈某的儿子,他已经昏迷三天三夜,自三天前被人从城外庄子抬回来后便一直没醒,大人可以传唤大夫给犬子诊断,便知犬子……”沈清眼眶湿润,几度哽咽有些说不下去。
沈清话落,立刻就有候在一旁的大夫上前给沈旭诊断,似乎早便准备好一样。
那大夫先是抬了抬沈旭软趴趴的四肢,顿时被吓了一跳,他紧接着轻按沈旭身体四处,待按到下腹之处时,他脸色一变,骤然看向沉痛的沈清,在沈清点点头之后,大夫拿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似乎有什么顾虑,他躬身来到师爷身边耳语起来。
没一会,师爷便将大夫的诊断结果如实禀告给了白云东听。
白云东听到某处,他意外地看了堂下的沈容一眼,嘴边的美须微动。
沈清接着说道,“草民另有人证。”
白云东点点头。
他一挥手,便有几个护卫被带了上来。
堂上气氛十分严肃,他们有些战战兢兢,低着头不敢左右看。
在沈清的示意下,他们分别开口。
“我家大公子在庄子上游玩,沈容忽然闯入,她口出狂言,几句之后便开始动手。”
“她带了几个身手不凡之人,我家大公子不敌,被他们抓住手脚,沈容便折断了大公子手脚。”
“之后她们一行人往林子里逃,躲在了一处避暑山庄里。”
白云东命人把阿九和墨澜子笙带了上来。
“她身边的那几个人是否就是这三个。”
那护卫瞥了一眼,连连点头。
“他们往大堂里扔有毒的烟雾弹,打得我们措手不及……”
白云东点点头,看向沈容,“你对他们所说之事可有异议?”
沈容拱手,声音十分洪亮,“启禀大人,他们口口声声说我闯入他们庄子,却闭口不谈我闯入庄子的原因,大人何不问上一问?”
还没等白云东说话,沈虞便对白云东行了个礼,“大人,阿容和我大哥关系一向不和,当初在静安寺山脚下,两人也因为两句口角而动手,阿容性子张扬惯了,又加上二叔宠着,她便有些无法无天,这是整个淮阳城的人都知道的事。”
沈容反驳,“你的意思是说,我是因为和沈旭发生口角之事,才大打出手,并折断了他的四肢?”
沈虞拿帕子擦了擦腮边的美泪,“阿容也太残忍了,即便是大哥无意烧了你的庄子吗,你再怎么生气,也不该毁了大哥啊!而且大哥还是总兵营的轻骑将军啊,你不是残害朝廷命官吗!你太糊涂了啊!”
白云东从沈虞的话里找到了重点,“所以说,是沈旭无意烧了沈容的庄子,沈容便打击报复,对沈旭出手。”
“啪”的一声,桌案子上的惊堂木与桌案猛然撞击声,似一击重锤,重重敲击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头上,似所有的谎言都无处可逃。
“沈容!是与不是!”
“大人可否容我问上一问这状告我之人?”
白云东眉心皱了皱,可大庭广众之下,他也只能耐着性子点头。
白沈容嘴边冷笑,“大姐,你们可还有其他证人,一起上,不然,待会你可就没有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