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理止痛虽说缓解了几分钻心之痛,可残余的痛感依旧丝丝缕缕地缠着江骁。他再也没了逞强的力气,缓缓将头埋进棠棠温暖的怀里,像只受伤的小兽,发出轻微又急促的喘息。棠棠心疼极了,一手轻抚他的后背,试图安抚,一手紧紧握住他的手,传递着自己的温度,柔声道:“再忍忍,点滴一会儿就该起作用了,我在这儿呢。”
医生利落地将点滴针头刺入江骁的手背,固定好胶布,随后直起身,对着棠棠叮嘱道:“他现在肠胃功能紊乱,进食只会加重负担,还可能引发呕吐,所以暂时不能吃东西。这几袋营养液会补充他身体必需的能量、维生素和矿物质,得持续输一段时间,你们留意下点滴速度,要是发现有鼓包、回血这些情况,及时按铃叫护士。”棠棠认真听着,频频点头,目光紧随着输液管里缓缓下沉的液滴。
医生一边开着医嘱,神色略带歉意地解释:“江先生,这次还给你加了治疗心肌炎的点滴,这药对修复心肌损伤很关键,目前江先生的心肌炎不能耽搁,必须得用上。只是它有个弊端,会给肠胃带来一些刺激,用药之后,他可能会出现胃胀、轻微恶心的症状。要是有这类情况,别太惊慌,先观察着,要是不适感特别强烈,随时联系我们,我们再斟酌调整剂量。”棠棠眉头轻皱,满心担忧,嘴上却应着:“好的,医生,我记下了。”
医生见状,轻轻叹了口气,神色凝重:“那还得再加些胃药,从胃管打进去,这样能更精准地作用在胃部,帮着消炎、舒缓痉挛。虽说会有些折腾,但对缓解疼痛、促进恢复有好处,您再坚持坚持。”说着,医生快速在病历上添了几笔医嘱,护士接过单子,转身去准备药物了。江骁埋在棠棠怀里,闷声应了句“好”,声音虚弱得几近听不见,额头又冒出一层冷汗。
沈棠棠坐在床边,眼神中满是忧虑与心疼,她的目光久久地停留在江骁胃部刀口处那根突兀的胃管上,沉默片刻后,像是鼓起了勇气一般,抬头望向医生,轻声问道:“医生,这个胃管到底什么时候才可以拔掉啊?看着他这样,我心里实在不好受。”
医生顺着棠棠的目光看向胃管,神色变得更加温和而耐心,他缓缓开口解释:“江先生目前的状况,胃管确实还不能拔除。这主要取决于他胃部的恢复进度,关键是要保证胃部的伤口达到基本愈合的状态,而且肠胃功能也得开始正常地运转起来才行。就现在而言,他胃部的炎症还处在一个较为严重的阶段,肠胃根本无法像健康状态下那样正常工作,所以这根胃管起着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一方面,它能够有效地帮助排出胃部所产生的积液,防止积液在胃部积聚引发更严重的不适;另一方面,我们还可以通过它向胃部精准地输送一些必要的药物,以便更好地治疗胃部的炎症和促进恢复。如果后续通过一系列的检查,我们发现胃部的炎症已经明显消退,肠胃也逐渐恢复了自主消化的能力,那么大概再过个三四天的时间,我们就可以考虑将这根胃管拔掉了。在这之前,还是要辛苦你们多留意一下,有任何情况及时告知我们。”
医生的话让棠棠轻轻点了点头,她转过头看着江骁,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待,希望他能尽快好起来,摆脱这些痛苦的“束缚”。
医生细致地为江骁进行了一系列常规检查,包括查看伤口敷料、测量体温血压以及听诊心肺功能等,确认各项体征暂时稳定后,才带着护士匆匆离开病房去准备后续治疗方案。
没过多久,护士便端着配好药液的注射器返回。她先轻柔地用酒精棉球消毒胃管接口处,接着小心翼翼地将注射器针头插入,然后缓慢而匀速地推动活塞,使药液缓缓流入胃管。
药液刚一进入,江骁的身体就猛地一颤,眉头瞬间紧皱,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喉咙里发出轻微的“嘶”声。棠棠见状,立刻伸手握住江骁的手,另一只手轻轻抚着他的额头,轻声安慰道:“江骁,忍一忍,一会儿就好了。”她的眼神中满是疼惜与担忧,目不转睛地看着江骁,希望能给他一些力量,让他熬过这艰难的时刻。
江骁平日里本是个极为能忍的人,可此刻胃部的绞痛却让他几乎难以支撑。长时间未进食的胃里空空荡荡,突然涌入的药液好似一把锐利的刮刀,在胃壁上肆意刮蹭,带来阵阵难以忍受的刺痛与灼烧感。他的双手紧紧攥着床单,指节泛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嘴唇也被咬得毫无血色。
终于,他再也扛不住这钻心之痛,用满是祈求的眼神望向棠棠,那目光中饱含着无尽的痛苦与无助,嘴唇微微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疼痛哽住了喉咙。他的眼神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