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了“不”又能改变什么?
他娘还是要将他们一家分出去;他娘还是什么都不打算分给他们。
谢长安当时绝望至极,看所有的一切都觉得蒙上了一层灰,如果不是还惦记着宋春妮和她腹中的孩子。他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天无绝人之路!
他娘梦到了他爹,意识到了错误,对他们一家还有二房都好了起来。
别说宋春妮觉得一切都像是做梦,谢长安又何尝不是这样。
谢长安还挺庆幸他伤了腿,只能在屋子里好好养伤,不能出去,否则他都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明凤。
谢长安不傻,很多事情他都看得清楚明白,只是不愿意去戳破。
现在明凤的态度很明确,她是希望宋春妮能立起来,别成天一副被吓破了胆子,战战兢兢的样子。
可宋春妮这样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她对明凤的害怕恐惧是深入骨髓的。
不止是对明凤的,宋春妮在娘家的日子也不好过,她一直就是个胆小懦弱的人,要不然明凤也不会看中了她,将她说给谢长安。
谢长安害怕现在的好日子会消失,他不知道要怎么做,可有一点他很确定,那就是得顺着明凤的心意,让明凤喜欢他们。
明凤希望宋春妮立起来,那么宋春妮就得立起来。
以前听明凤的,谢长安只觉得痛苦麻木,日子苦得仿佛舌尖都弥漫着黄连的苦味。
可现在谢长安很乐意,好像强烈的光芒冲破了挡在眼前的迷雾,让日子变得有盼头起来。
明凤不知道她离开后,谢长安和宋春妮的对话,如果知道,她一定会很高兴。
过了两天,有人来告诉明凤,她哥明亮病了。
“我哥病了?”
正在洗碗的谢宝珠愣住,“我舅舅病了?可前些日子,舅舅很好啊,一点事都没有。
怎么忽然就病了?”
谢宝珠经常会去舅家小住,跟舅家的感情很好,一听明亮病了,眼里难掩忧色。
“咱们去看看你舅舅。”既然都知道明亮病了,明凤也不能不去看看。
谢宝珠应道,“嗯。我跟娘一起去。”
去看病人,总不能什么都不带,明凤就拿了前些日子买的一包红枣,这礼也不算轻了。
明家离谢家有些距离,是在隔壁村的隔壁村,走过去约莫要半个多小时。
明家的房子也是青砖大瓦房,不过没有谢家的大,也没有谢家的新,屋顶墙壁什么的都很破旧。
明凤才敲了两下门,就有人来开门,开门的是周氏,“妹妹你回来了。”
周氏说着,就看到了从明凤身后出来的谢宝珠,“宝珠也来了。”
“嫂子,我哥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地就病了?”
周氏眸光闪了闪,“你哥就这么忽然病了呗,其实也没什么大事的。”
谢宝珠皱眉,“舅妈,怎么来报信的人说舅舅病得挺厉害的?”两人的说法是完全不一样啊。
几乎是谢宝珠的话一落,明凤就发现周氏的眸光闪得更厉害了,一看就知道她在心虚。
“嫂子,我哥到底有没有生病?”明凤的声音沉了两分。
周氏立即道,“妹妹,你哥真的病了,就是不怎么严重啊。你不信自个儿进来看看啊。”
明凤肯定是要亲眼看看的!
可还没见到明亮,倒是先见到了一个陌生人,穿着藏青色的绫罗绸缎,手上戴着三个金戒指,金光闪闪的,还挺着个啤酒肚,在看到明凤时,眼里顿时闪过惊艳。
“家里来客人了?”明凤压根儿不认识男人,瞧着有岁数了,应该有四十了吧。
周氏道,“你不认识他了?”
明凤皱眉,“他谁啊?我应该认识吗?”
“明凤妹子,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我是于老七啊!”于老七快步走向明凤,眼里流过深深的迷恋,这可是他第一个喜欢的女人,念了好多年了。
原以为明凤也是给人当祖母的年纪了,肯定老了丑了。
可万万没想到,明凤还是那么年轻漂亮,一点都不输给那些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甚至还比那些年轻姑娘更多了几分成熟韵味,就跟熟透了的水蜜桃似的。
谢宝珠讨厌于老七看明凤的眼神,不高兴地拉了下明凤的袖子,“娘,您认识他啊?”
于老七看向谢宝珠,都不用听称呼了,一看她的脸就知道她是明凤的女儿,母女两个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