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不得而知了,可现在苏大将军可以说是将徐国公得罪透了,他回到京城,到时候帮助皇上,那么未必不能铲除徐国公。”顾大学士一双老眼精光四绽。
林康却没那么乐观,“太冒险。那苏定是什么想法,咱们还不确定。”
林康没再提什么铲除徐国公的事,转而问起了顾大学士打算如何处理那些被关着的学子。
顾大学士道,“出发前,皇上其实给了老臣一道口谕。皇上说,有时候一些牺牲那是必要的。”
林康听懂了顾大学士的话,这就是说那些学子别管无辜不无辜,可为了皇权,他们该牺牲还是得牺牲。
这很符合他那父皇的性子,该牺牲就牺牲。
“顾大学士就忍心吗?”林康直直盯着顾大学士问道。
顾大学士有些受不住林康那堪称锐利的眼神,近乎狼狈地躲开了林康的视线,忍心吗?他能说他不忍心吗?那些学子何其无辜!
可为了铲除日益嚣张跋扈的徐国公,光靠一件小案子是不行的,那案子必须闹得足够大,死了足够多的人,那才能——
顾大学士眼里流出浓浓的不忍。
“我知道顾大学士你忠君爱国,你不会违背皇上的意思,只是——顾大学士你也是寒门出身,知道那些学子有多么艰难,只盼你能手下留情。”林康收回视线,缓缓说道,最后表明了他要保谢长文。
顾大学士皱眉,“谢长文?可是这次中举里年纪最小的那谢长文。”
来前,顾大学士自然是了解过这次科举的情况,谢长文在那群新晋的举人中,实在是太突出了。
没别的,谢长文的年纪真的是不能不让人侧目,十四岁的举人啊!还不是出身大族,甚至不是出身书香门第,仅仅只是个普通农家子,可见他的天赋有多好。
“你跟那谢长文——”顾大学士怀疑地林康,后者面不改色道,“自我流放到这里,受到谢家颇多照顾。我只是想保个谢长文,我相信您能做到的吧。”
顾大学士闻言,眼里当即流露出深深的心疼,“你在这里受了不少的苦吧。皇上其实也很心疼您,经常思念您啊。”
是吗?林康对这些话十分的不以为意。
“你不会怨恨皇上吧?”
林康心道,自然是怨恨的,可嘴上却道,“顾大学士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怨恨皇上。
我知道坐在那个位置上,皇上有太多太多的不得已和苦衷,我只会心疼皇上。再说为人子的,哪能怨恨父亲呢。那岂不是大不孝吗?”
话很中听,可不知道为什么,听着林康的这番话,顾大学士却越发的有些不放心。
至于那不放心是从何而来,他也说不好。
“顾大学士,我的请求你能答应吗?”
顾大学士顾不上想太多,当即皱眉思索起来。
一面是林康的请求,再者,他是真的很看好谢长文,不忍他这样的人才就这么埋没凋零,故而-
“好,我答应你,一定会保住谢长文。只是我不能确定谢长文身上的举人功名能不能保住。”
林康倒也没再多做要求,能在科举舞弊这样的大案里,保住一条命,还有原有的秀才功名,那就很好了,别的也不能再强求了。
林康临走前跟顾大学士道,“明日,我会同谢长文的母亲一起来见你,希望到时你能给谢夫人吃一颗安心丸。”
顾大学士一口应了,“好。”
明凤这里也见到了谢长文,好在谢长文是举人,身上有功名,那知府不敢担上个苛待读书人的罪名,因此给举人准备的牢房还算干净,目前也没对他们动刑。
可牢房这地方,你要指望跟家里一样干净,日子过得舒坦,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齐通判挺给力的,允许明凤带些吃食被褥什么的进来给谢长文。
一见到谢长文,明凤就忍不住掉眼泪,因为谢长文真的是瘦了不少,人也憔悴了许多。
谢长文吃着明凤带来的饭菜,对着明凤笑了,“娘,我还就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
咱们母子这次能见面,这是大好事啊。您怎么还哭了呢。”
明凤慌乱擦着脸上的眼泪,对着谢长文露出一抹笑,“对,咱们能再见,这是大好事,娘不哭。
长文你放心,娘知道你肯定没有作弊,你能考中举人,都是你自己的本事。
娘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一定会的!”
谢长文道,“我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