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闻言叩谢皇恩,跟着福喜去了昭华殿。
看着周清安然无恙,福喜松了口气,小声在周清身边说了句:“还好王妃无恙,刚刚可是吓死奴才了。”
周清闻言看着福喜,眸中的神色瞬间多了几分警惕。
福喜见状当即笑了笑俯下身:“王妃不必担心,奴才是裕王的人。”
周清闻言这才了然。
在京城,只有裕王府的人才会称呼她为王妃。
旁的人都叫一声永昌侯府大小姐,或是周大小姐。
刚刚福喜开口直呼王妃,不得不让她心生警惕,现在见他这般说,眸中的警惕散了几分,却并未完全散尽。
只说了声:“谢谢福公公。”
福喜知道周清不会全信自己,也不多解释,将她让进昭华殿后,自己站在外面:“王妃有什么只管吩咐,奴才在外面候着。”
说完关上昭华殿的门。
周清看着冰冷的宫殿,沉下心来,提笔在纸上开始梳理整件事情的脉络。
现在真正要她命的是舆论。
老百姓的激怒,和朝中大臣的请求。
她无法左右朝臣,但可以先从百姓身上下手。
起初被鼓动起来的流民并不多,更多的是雍州军混杂在其中的人,假装流民,挑起暴乱。
而后是天元观的人出现,借着天意激化了民愤。
这一切的开始,源于钦天监在时疫还未爆发之前,测算的妖星降世的天象。
现在想要破局,必须把钦天监妖星降世的天象破除。
周清想定提笔写了两封信。
随后叠好,交给福喜。
福喜拿着信,离开昭华殿,转身就去了紫宸宫。
皇上见福喜出现,挑着眉问了句:“她想到法子了?”
福喜闻言摇摇头:“周大小姐只是让奴才给王爷送封信。”
皇上闻言招招手,示意福喜上前:“给朕看看,她又打算蛊惑朕的儿子为她做什么。”
福喜见状知道躲不过,上前将周清吩咐他交给裕王的信呈上。
皇上看着信,眉头越皱越深,直到整封看完,这才笑得无奈:“现在想请玉清宫的天地道长是不是有些晚了,别说这天地道长,朕都请不来。就算怀瑾真的把人绑过来,少说也得十天,她可只有一天的时间,怕是不够吧。”
说着将信折好,递给福喜:“去送吧,能把怀瑾支出去也好,省得他继续留在京中受了这件事的牵连。”
福喜闻言赶紧应声,接过信转身出了紫宸宫。
等到裕王府,福喜从怀中掏出两封信,其中一封是刚刚皇上在紫宸宫看过的。
另外一封他藏得很好:“王爷,王妃交代了,务必要按照这封信上的写的去做,只有先破了局,才能有生机。”
“王妃还让奴才给王爷带个话,她现在一切安好,让王爷勿念。”
薛怀瑾闻言点点头,仔仔细细将信看了一遍。
这才收了信,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玉佩解下来交给福喜。
福喜赶紧折回宫中。
看到玉佩,周清谢过福喜,眸中戒心也彻底消退。
她在信里特地藏了一句话。
若可信,信物带回。
写这句话时,她也不确定薛怀瑾能否看到,现在看来,他是看到了她留给他的暗语。
将自己的玉佩交与福喜,就是在告诉她福喜可信,她无需提防。
福喜不知其中缘由,只是嘱咐周清:“王爷让王妃放心,他一定会按照您说的去做,王妃只管安心等着。”
周清闻言点点头,谢过福喜,刚要转身,就见一个熟人进了昭华殿。
看着一身素雅神色疲倦的大公主,周清当即恭敬见礼。
大公主见状示意她起身,随后迈步进了昭华殿。
“怕吗?”
周清不知道大公主的来意,揣测着她的意思,回了句:“怕的,但这个时候害怕无济于事。”
大公主闻言点点头:“当初在豫园初见你跟小五顶嘴,我就知道你是个有胆识的。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只可惜命不好,生在永昌侯府,成了旁人的眼中钉。”
周清闻言看着大公主,见她眼中竟有同情,心中微动:“大公主知道周清是被冤枉的?”
大公主闻言笑了笑,这笑容却是有些凄凉:“知道又有什么用。”
“朝堂之上,谁不知道妖星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