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劲松震惊的脸色,周清声音越发冰冷。
“换药之人,想要利用众位大人家眷的死,将我置于死地。为了坐实我的药有问题,他不惜毒杀了太医院内本已好转的十几个人。”
“不仅如此,他还想利用这件事,将裕王也拉下水。诬陷裕王为了儿女私情,罔顾王法,威逼朝臣,想要借着这件事一并毁了裕王的名声,让皇上对裕王彻底失望。”
“为了一己私欲,不惜以数十条人命为代价,朝堂之上,还敢满口胡言,欺君罔上,江太医你真的就不怕死吗!”周清一席话出,顿时紫宸宫内众人都变了脸色。
话音落,整个紫宸宫内鸦雀无声。
内侍官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皇上的脸色,连大气都不敢出:“皇上,郑国公夫妇在外求见。”
“说是听说有人要诬陷永昌侯府大小姐的医术和药,特地进宫要为她作证。大公主也来了,眼下都在宫外,皇上可要宣他们进来?”
龙椅之上,皇上的脸色越发阴沉,没有理会内侍官,只是面容阴沉地看向江万里,声音满是寒霜:“江万里,她说的可是事实!”
江万里早被周清的话给吓傻了,一时间很有些无措。
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明明一切都计算得很好。
他们的家眷吃药吃死了,状告周清,再有他们安排好的证据,证明周清根本不会医术,什么师承药王谷,都是裕王编的谎言。
只要朝堂之上,当着皇上的面,他把那些证据都拿出来,周清绝无翻身的可能。
现在怎么会这样?
她怎么可能知道他在生石膏上动了手脚。
见江万里不说话,周清跪在地上开了口:“皇上,江太医说裕王为了一己私欲,用他家人性命要挟他,帮我欺君,他的医徒为证。”
“臣女说他调换了药方中的生石膏,并且用药毒杀太医院那些试药的无辜老百姓,刚好也是他的医徒可以作证。”
“臣女在发现药有问题之时,因为时间太赶,只来得及去赵尚书和几位大臣家中,阻止他们服用被人动了手脚的药。却没想到,江太医心狠至此,不仅毒杀了太医院那十几个无辜的老百姓,连自己的亲外甥也能下毒手。”
“明知道这药如砒霜,一副便能要人性命,还能面无表情地交给许大人,其心之狠真对不起医者仁心这四个字!”
许劲松闻言,脸上对周清的愤恨,已经变成震惊。
难以置信地看着江太医,似是怎么都想不到,他怎么会在给他的药里也动手脚。
要知道他们可是连襟,这是他拿回去救他儿子性命的药啊。
他怎么能下得去手连他都害!
江万里没敢看许劲松,跪在地上身子不住发抖,眼珠子动着想着如何为自己脱身。
眼下再说她不会医术怕是没用了。
就算他带永昌侯府和从潞州找来的人作证,也敌不过大公主和郑国公夫妇为她作证。
一时间跪在地上心乱如麻。
周清将他的心思看在眼里,朝赵尚书使了个眼色,赵尚书当即跪在地上开口:“周清说得没错。”
“我们从太医院拿回的药的确有问题,但幸得周清及时赶到,这才没有服用。”
“我等进宫,也只是想向皇上禀明,太医院有奸人,为了一己私欲罔顾他人性命。今日是臣等家眷,他日说不得就是宫中贵人,和圣上的龙体了,还请皇上一定要查明,莫要让这奸人继续在太医院为非作歹。”
赵金城这话一出,问题可就不一样了。
直接把谋害他们妻女的性命这件事,提升了不止一个高度。
就算皇上再不在意周清被人陷害,也得在意自己的性命。
江万里更是吓得在地上不住地打摆子:“皇上,臣没有,臣绝对不敢危害皇上龙体,皇上要明察啊。”
周清闻言讽刺地开口:“欺君之罪诛灭九族你都敢,你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一直沉默不语的薛怀瑾,见状冰冷的眸子迸射出寒光,看着江万里:“你敢不敢谋害龙体暂且不说,欺君之罪,却是证据确凿。”
“江万里,你偷换药材谋害他人性命在前,污蔑本王,欺君罔上在后。今日便是诛你九族,都不够抵你犯下的罪!”
声音如重锤一般,直接砸在江万里的身上,吓得江万里面色苍白跪坐在地上,却是连句话都说不清楚。
薛怀瑾见状面色不动,回转身看向皇上恭声请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