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正思索着,就听院门外有人叫门。
一白伸头看了眼门外,忍不住皱眉。
“怎么,他们现在还有闲心过来找麻烦?”
说着抬脚出去。
院门后几个小丫鬟犹豫着不知道怎么办,见一白过来当即说道:“一白姐姐,是太夫人身边的林嬷嬷,说是太夫人回来了,要请小姐过去说话。”
一白闻言忍不住皱眉。
仔细想了想,好像是有这么个人。
老侯爷的夫人还健在,只是这段时间去了护国寺,不在京中。
跟着去的还有周长明和盛氏的大女儿周婉婉。
想着这太夫人毕竟也是周清的亲祖母,她派人来传话,还真不好不搭理,便转身回屋。
“小姐,是太夫人身边的人,说太夫人回来叫小姐过去说话。”
周清闻言想起记忆中那个面容严肃的老太太,微微皱眉。
她虽是自己的亲祖母,却一向不喜大儿子。
偏疼在她跟前长大的周长明和周惠娘。
特别瞧不上只生了一个女儿,没多久就病死的大儿媳。
连带着对这个大房独女,也不待见。
现在人刚回来,就叫人寻她过去,想必是为了侯府发生的事来寻她的麻烦。
心中想着嘴角微微动了动。
既然还在同一个屋檐下,那有些人总是要面对的。
当即起身理了理衣襟,朝着苍梧院的小门走去。
丫鬟见周清过来赶紧开门。
站在门外的林嬷嬷被关在门外这么久,本就窝了一肚子火。
眼下见着周清,顿时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没好气地说了句:“大小姐走吧,太夫人还等着呢!叫太夫人等久了,有你好受的!”
周清闻言挑了挑眉,只一个眼神,就叫林嬷嬷吓得心头一跳,不敢再有任何脸色。
看着周清,林嬷嬷只觉得心里虚得很。
刚刚那个眼神,让她从骨子里生出惧意。
那种感觉,就像是看着老侯爷一样。
这么多年,整个侯府能让她有这种感觉的只有当初身体康健的老侯爷。
只有他生气时的眼神,才会让她感到害怕。
原以为老侯爷去世,这侯府除了太夫人,再无能压制她的人。
却没想到,今日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吓着了。
心中唏嘘,强撑着不让人瞧出来,往松鹤堂走去。
经过主屋,周清瞧着地上的血迹都擦洗干净了,但空气中还飘着去不掉的血腥味。
那些在主屋里伺候的丫鬟小厮看着也不如往日精神。
想来是被那一地尸体给吓到了。
嘴角微扬了扬,从主屋院门外走了过去。
松鹤堂太夫人坐在软榻上,拧着眉沉着脸,一副恼怒的模样。
旁边穿着牙白色织金缎子的周婉婉,正动作轻柔地替她锤着腿,声音轻柔温婉,仿若山间初雪一般清明美好。
“祖母莫要气坏了身子,事情都发生了,现在生气也于事无补,倒不如照顾好身子,咱们慢慢想法子。”
“大姐姐毕竟是大伯父唯一的血脉,纵使千般不对,看在大伯父的面上,祖母也不能生她的气。她也是可怜得紧,在潞州长大,没有生母教养,跟着军营中的那些人,才成了现在这般模样,说到底都是咱们的错,若当初将她接来京中由祖母亲自教养,也不会落到这步田地。”
“祖母莫要生她的气了,伤了身子如何得了。”
周清一进门,就听着这温温婉婉的声音,说得温和良善,一句一句却是在戳太夫人的心窝子。
果然下一刻,太夫人怒砸了桌上的茶盏,声音更是怒不可遏:“怎么她做出这等丢尽侯府颜面的事情,到最后还是我的不是了!难道是我让她这般胡作非为,不知廉耻的吗?”
周婉婉闻言赶紧解释:“祖母,婉婉不是这个意思,大姐姐她毕竟是无人教养,就算犯了错也是人之常情,婉婉只是希望祖母莫要怪罪于她没有别的意思。”
太夫人闻言越发恼怒:“她没教养,那是她那个短命的妈的问题!”
“现在闹出这样的事情,就想拿一句没教养,搪塞过去,她做梦!”
“发生这样的事情,现在整个侯府都成了东陵的笑话,连着你都要跟着丢尽脸面,你还在这帮她说话!”
“我周家到底做了什么孽,养了这么一个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