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白被布包砸到头,顿时疼得一阵咒骂,揉着头将布包捡起来:“谁这么缺德,往马车里扔东西,要砸死人啊!”
周清见状挑开车帘,就见在后巷见过的那个小男孩,看了她一眼,随后一溜烟的跑开,消失在人群之中。
看了一眼被一白捡起的布包,当即皱眉打开。
就见布包之中一块铁质的令牌,和一张纸上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字。
‘有人鼓动大家要杀你。’
看着纸条和令牌,一白瞬间傻眼:“这是谁?”
周清闻言看着令牌脸色冰冷得厉害。
“是那个曾在后巷出现的小孩丢上来的。”
“想必是想要害我的人混在流民之中,被他捡到了这个。”
一白见状挑开车帘想要再看,哪里还能看到小孩的踪迹。
倒是引起孙八喜的好奇,打马上前:“怎么了?”
一白闻言将令牌递给孙八喜:“认识吗?”
就见孙八喜脸上的神色变了变,当即压低声音追问道:“你知道这是谁的?”
孙八喜闻言点点头,脸色极为阴沉:“雍州军的腰牌。”
“王妃是怎么得到的?”
周清闻言看了眼街上躁动不安的流民,示意一白放下车帘。
声音淬着冷意:“先回王府再说。”
说完不再言语,心中却是不断思索着这件事。
她原以为雍州军只是开门放了流民进来,却没想到竟然是雍州军的人自己混杂其中。
虽还不知道这些流民到底是从哪来。
但短短几天能从雍州府走到京城,若无人推波助澜,他们也很难办到的。
现在这些人的目标很明显,就是要利用这次祸乱对付自己。
想着与自己为敌的那些人,周清眉头皱得越发的深。
一白见状很是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是在怀疑谁?”
“侯爷吗?”
周清闻言摇摇头:“他不敢,也没有这个实力。”
“雍州军只听命于雍州刺史,我那个二叔,还没本事使唤动雍州刺史。”
“那会是谁?难不成是五公主?”
闻言周清的眉头越皱越深。
“五公主若说她去皇上面前告状,或者暗地使一些小手段还有可能。”
“制造如此之大的时疫祸乱,即便是五公主也做不出来。”
一白闻言彻底傻了:“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永昌侯都做不到的事情,二小姐和三小姐也不可能做到。京中恨不得小姐去死的,只有这么几个人,不是他们还能有谁。”
正说着,马车到了裕王府。
秦嬷嬷守在二门口,看着马车停下,心里这才松了口气:“上天保佑,王妃总算是安然无恙,若是出了什么事,老奴如何跟王爷交代啊。”
说着搀扶周清下车。
还没等她站定,就闻着一股冷香由远至近。
神色冰冷的薛怀瑾,从门口进来,直接大步将她拥入怀中。
周清猛的被抱住,刚想给个肘击,看见薛怀瑾,这才生生止住揍他一顿的冲动。
僵硬着身子,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抱太紧了,我有点喘不上气。”
闻言薛怀瑾松开手,面容微微有些尴尬,别过脸去。
他刚刚因为心中关切,一进门才会那般冲动。
眼下确定人无事,冷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顿时心中生了紧张。
秦嬷嬷见状当即会意,将人都差下去。
孙八喜也冒着挨巴掌的风险,扯着一白去看茯苓。
垂花门前独留薛怀瑾和周清二人。
瞧着没人了,周清强作镇定地咳嗽两声,随后往后退一步拉开跟薛怀瑾之间的距离,轻声道:“你不是在宫里吗?怎么回来了?难道说时疫的祸乱有进展?”
薛怀瑾闻言剑眉微蹙,眼中神色也从刚刚的忐忑变得冰冷。
声音都蒙着一层寒意:“现在钦天监说你是妖星降世,朝臣和京城的百姓都被鼓动,纷纷上奏请愿……”
“要拿我祭天是吗?”周清冰冷的接过话。
见薛怀瑾点点头。
眸中的神色瞬间越发阴冷。
将小男孩丢进马车的令牌和纸条递给薛怀瑾:“这是有个小孩在流民之中捡到的,我曾给过他一块银子,让他安葬了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