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飞机晚点,到了下午蓝冠霖才赶到医院。
望着那医院大门前川流不息、行色匆匆的人群,她的心不知为何突然开始怦怦直跳起来,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那些人的脸上或带着焦虑,或挂着忧愁,又或是面无表情地快步走过,仿佛都有着各自急切要去完成的事情。
而她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原地,被周围匆忙的氛围所包围,心中的紧张情绪也随之不断蔓延开来。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那忐忑不安的心平静下来。
双手紧紧地握着手机,手指微微颤抖着,终于鼓起勇气按下了拨号键。
随着电话里传出的嘟嘟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在她心上的鼓点,令她的心跳愈发剧烈起来。
时间似乎变得格外漫长,每一秒钟都好像被无限延长。
然而就在这时,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
“喂,哪位?”
“景润哥!是我,冠霖!”
刚散会,步履匆匆的刘景润听到这个久违的声音突然顿住了脚步。
“景润哥,我在医院门口,你在医院吗?“
听到这句话,刘景润打了一个激灵,门口!!
他来不及细想,蓝冠霖为什么有他的电话,就火速跑下楼,快到门口的时候,他一眼就认出了那个二十多年不见的人,模样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他跟蓝冠华交好,也算是看着她长大的兄长,他们之间的事情他算是为数不多的知情者。
踌躇间,他还是先打了一个电话给蓝冠华。
“冠霖来找我了!她可能怀疑了,我估计瞒不住了!”
一滴漆黑如夜的墨汁从笔尖缓缓落下,滴落在洁白如雪的宣纸之上,瞬间晕染开来,形成了一团浓墨重彩的黑影。
蓝冠华静静地凝视着这团逐渐扩散的墨迹,轻轻放下手中紧握的毛笔,抬起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眉眼,然后微微仰起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这声叹息仿佛包含了无尽的疲惫与无奈,在安静的书房里悠悠回荡。
“稳住她,我马上过去!”
得了蓝冠华的答复,刘景润快步向蓝冠霖走去。
“冠霖!”
“景润哥!”
寒暄数语后,蓝冠霖便单刀直入地问了出来。
“我哥他是不是病了?!”
刘景润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慌乱没有逃过她的眼睛,眼泪瞬间从她眼中夺眶而出。
“他到底得了什么病?!不要瞒我!我想知道!景润哥,求你告诉我!”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到我办公室我慢慢给你讲!”
到了办公室,不等刘景润给她倒水,蓝冠霖就急切地追问。
“我哥到底怎么了?”
刘景润把水递给她,谨慎地斟酌用词,生怕说得重了,她一激动晕了过去。
她可是蓝冠华的心尖肉,可不敢在他这有任何的闪失。
“他的胃不太好,你也知道,常年的饮食不规律,工作强度又大,抽烟喝酒样样戒不了,胃病一直很严重,前段时间做了个小手术,现在还在康复期,人会有些消瘦,很正常!”
“那要休养多久呢?”
“那得休养个两三年!”
听到刘景润说两三年,她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最起码,这两三年是没事的。
“他这几年都会好好的吗?”
“一定会,信我!”
两个人围绕蓝冠华的病情聊了许久,蓝冠霖越问越细致。
刘景润想了想,干脆把事情拖到明天,省得稳不住她,人又连夜跑回杭城去。
“这样,他的具体情况,有的我也说不清楚,等明天他的管床医生上班,我让他过来给你详细的说一下!顺道把病历也调出来给你看看!”
“好!”
“医院对面我有套公寓,正好昨天保洁已经去打扫过,你今天可以先过去住!”
蓝冠霖欣然接受了他的安排,他和蓝冠华做了五十年朋友,与他不需要客套。
这两天神经紧绷,一直担心蓝冠华命不久矣,得了刘景润的答复,心中稍稍安定下来,躺到床上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是早上六点,她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能睡,竟然连着睡了十几个小时。
穿上衣服,想去冰箱里找点吃的,刚出房门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