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着压抑沉闷的气息。
屋内,李华满脸疲惫,汗水湿透了衣衫,正大口喘着粗气,瘫坐在满是污渍的地面上。
身旁那把染血的刀寒光闪烁,刀刃上的鲜血缓缓滴落。
在地上洇出一小摊暗红色的黏稠液体,恰似一朵诡异绽放的恶之花。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懊恼与不甘,压低声音,咬牙切齿地叫骂道:
“真是见鬼了,才短短几天呐,局势怎么就天翻地覆了?
原本还想着能有一番大作为,趁机搅乱这滩浑水,可谁能料到。
陈楠那小子跟开了挂似的,把局面掌控得如此滴水不漏,一点破绽都不给咱们留!”
这时,旁边一位身形高大、被黑袍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
缓缓抬起头,兜帽下的双眸透着阴冷与惊异,死死盯着李华。
粗重的呼吸声中夹杂着几分无奈,闷声说道:
“哼,咱们这回算是踢到铁板了,本以为他们不过是些乌合之众。
反应起码得迟钝个几天,哪成想动作这么迅速、手段这么凌厉。
咱们还真是小瞧了这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这下可好,全被他打乱了计划,陷入这般被动境地。”
李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猛地转头看向黑袍男子,眼中满是慌乱与无措,嘴唇微微颤抖着问道:
“那…… 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
事已至此,要不…… 要不咱们干脆投降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
黑袍男子一听这话,瞬间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怒目圆睁,额头上青筋暴起。
“噌” 地一下站起身来,身形因盛怒而微微颤抖,狠狠瞪着李华。
冷哼一声,那声音仿若冰碴子划过钢板,尖锐刺耳:
“李华,你怕是昏了头了吧!你可知道圣域的规矩?
背叛这种字眼儿,从你嘴里说出来,就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你那一家老小,可是圣域大发慈悲,派了探子暗中护送着逃离 A 市了。
如今生死安危全系在圣域一念之间,你还敢提投降?”
李华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脑门,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哆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如纸。
手脚都不听使唤地颤抖起来,赶忙摆手,声音都带上了哭腔,急切说道:
“没有,没有啊!我怎么可能背叛圣域呢,我这是猪油蒙了心,一时糊涂才说错话,您可别往心里去。
我生是圣域的人,死是圣域的鬼,绝对跟圣域共进退,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啊!”
黑袍男子紧绷的神情这才稍有缓和,看着李华那副惊恐模样。
满意地点了点头,重新坐回地上,目光望向远处。
似是穿透这昏暗屋子看到了未来的 “宏图伟业”,语气激昂慷慨起来:
“哼,算你识相。如今这形势虽严峻,但正是咱们表忠心、为圣域抛头颅、洒热血的时候,切莫再提那些丧气话。
只要咱们坚守到底,等圣主他日亲临a市,必定会为咱们今日遭受的一切屈辱与困境报仇雪恨。
你的子女,也定会沐浴在圣主的恩泽庇护之下,享尽荣华富贵,成为人上人呐。”
说罢,屋内陷入一片死寂,唯有几人的粗重呼吸声,在这狭小阴暗空间里久久回荡,似是奏响一曲末路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