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沉默呆滞、精神抑郁、表情淡漠、行为刻板、不知温饱,有的人是喃喃自语,有的人是语无伦次,患者立、行、齿、语、发,也就是五迟,均发育滞后,的确跟孤独症很相似。帕米身上,也是如此。”方白芷顺着王天临的话,补充解释。
“所以,即便是通过了西医确诊,小儿孤独症的病因也尚不明确。但从咱们中医角度看,离不开先天禀赋不足和后天诸因失调,心肝脾肾四脏虚损而引起。因此,我的治疗原则就是:通心气、滋肝益肾、健脾养髓、培元气、升举陷、舒经络,以助生长之源,聪神醒脑,平衡阴阳。”季川芎一边施针,一边接着王天临和方白芷的讨论,继续补充。
“没错!只要不晕针和滞针,效果差不了。按照这个原则思路,其实,捏脊疗法也很适用。脊柱是中枢神经所在,两侧则分布大量植物神经,具有兴奋和抑制两重功能。捏脊疗法在儿科中应用,又称‘捏积’,对神经系统、心血管系统、消化泌尿等系统都有很强的调节作用。‘阳经之海’督脉也循行于脊柱正中,两侧分布了五脏六腑的各种腧穴,这个疗法,与你现在的针灸处方,相得益彰。”
“是的,等她接受了针灸,应该能很快接受推拿!”
季川芎淡笑着方白芷,有种默契甚好的感觉。
令众人惊喜的是,帕米虽然对任何事都很抗拒,但整个施针过程却异常顺利,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如何被针扎,不仅没有普通孩子面对扎针时的惧怕感,甚至还有些享受的模样。
季川芎选取很多穴位,且不管帕米是不是能听懂他说的,也一边操作一边娓娓道来。
“肾俞穴、间使穴、神门穴,通心气、宜心神、补肾养髓。”
“气海穴、足三里穴、三阴交穴,培补元气,以助生化之源。”
“太冲穴、膈俞穴、气海穴,调肝养血、益神补脑、气血双补。”
“丰隆穴、鸠尾穴、间使穴、太冲穴、合谷穴、大陵穴,以通心气,醒脑开窍。”
诸如此类,季川芎一边说,一边挑选腧穴、体位,并对穴位进行常规消毒,以平补平泻的手法开始行针刺治疗。感觉到进针得气后,便均匀地提插、轻捻,然后并不留针,直接出针。他轻轻地用消毒棉球按着穴位,以防出血。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流畅,帕米看傻了眼,甚至忘了自己就是被施针的人。
治疗结束后,帕米看上去精神了些,但依然不怎么说话。不过,季川芎用针和针灸小铜人做诱饵,她总算是对后面的“洗澡”和“吃饭”两件事,点头同意。最后,甚至是抱着铜人,才安然入睡。
第二天一早,警察来到诊所调查、取证,然后便是漫长的结果等待。
在此期间,季川芎通过联系合作医院,请他们破例为身份还不明朗的帕米进行全面检查。经过仪器对大脑的扫描,以及诸多量表测试,已能完全确定,帕米的确患有孤独症。
如此,分队全体成员都更加打起精神,每时每刻都安排人陪伴在帕米身边。
白天,帕米跟在季川芎身边,陪他在诊室里一呆就是一天。或看他给形形色色的人出诊,或拿起季川芎赠她的银针,不断去扎铜人。
让人惊喜的是,小小的她,明明不认识穴位,但是每次落针,都能如铜人上的标识所示,准确地扎入不同穴位,没有丝毫偏差。
更令人震惊的是,在接受季川芎给她治疗一周后,她便可以按照季川芎为她施针的顺序,在针灸铜人身上做出相同的施针。
再后来,她甚至可以通过观看季川芎给其他病人救治方式,在铜人身上进行准确的模拟。
因此,对季川芎而言,白天照顾帕米的工作,丝毫不是负担,甚至还收获了很多的惊喜!
到了晚上,方白芷负责给帕米洗澡。洗干净后,才发现她是个特别漂亮的小姑娘。白皙的皮肤、金色的头发,微微发蓝的眼睛,跟洋娃娃似的,还是个只专注拿针扎铜人的沉默洋娃娃。
洗完澡,方白芷提议为帕米推拿。一开始,帕米还想拒绝,直到季川芎出现,以给她更短的毫针做交换条件,她才乖乖趴在床上,接受推拿治疗。
对此,方白芷哭笑不得,直言:“以后有了孩子,怕是只能靠你哄了!”
本是一句玩笑话,落在季川芎耳里,却别有一番味道。他的心痒痒的,很难想象出将来和白芷有了孩子,会是什么样。
就在季川芎思绪远飘的时候,方白芷已经开始了专注的工作。
只见她双手的中指、无名指、小指已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