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方白芷?!”
“啊?”
“方医生是被吓到了么?”王天临关切地询问。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心中有多复杂。
“怎么可能?这女人,刚才恨不得要冲上去徒手抓蛇呢!”季川芎没好气地说。
众人顿时惊讶,不仅是因为方白芷的大胆,更因为季川芎话中的亲昵与忧心。
“你,你们……”钱渝想问他们什么时候,发展成可以称呼为“这女人”的关系了?
“啊,没什么!我想着什么抓蛇抓七寸,这蛇又没毒,就鲁莽了,还好被细心的季医生拦下!”
话虽如此,但是季川芎对谁都礼貌有余,亲近不足,却对方白芷格外特殊,这是不争的事实。哪怕是初见他们没几天的人,也发现了。
李业波就笑道:“白芷,挺好,好像终于有人把你当女孩子看了。回去我要告诉赵副主任,省得她总为你操心。”
闻言,王天临觉得自己很可笑,做了些不痛不痒的事,不光无用,甚至适得其反。
方白芷也意识到气氛不对劲,她可不想大家再关注她与季川芎之间的微妙关系,赶紧转移话题。
“对了,你们刚才想问我什么?怎么处理蛇?吃了呗!先煮后烤?鱼头,烹饪它,你没问题吧?”
“方白芷!”
钱渝和季川芎异口同声。一个高亢,一个低沉,却出奇的和谐。他俩的眼神,各有情绪,方白芷觉得,比这条蛇的眼睛要可怕。她赶紧摆手求放过。
“好,你们定!不吃也行,虽然是高蛋白,但是容易携带寄生虫,而且也略显残忍,对吧?”
“你知道就好!”
钱渝气得嘴都歪了,他是什么美食都爱吃,但不代表他什么都能做!蛇这种东西,他只吃过烹饪好的,至于活物,除了动物园里隔着玻璃窗见过,这已经是最近距离的一次了。
季川芎倒是没说话,只是轻捏太阳穴,笑着摇摇头,一脸拿她没办法的样子。这大半年来,他见识过方白芷的贪吃,也完全赞同她说的“推拿是个力气活”,却怎么也没想到,她竟是见到来路不明的蛇,都想直接下嘴。季川芎的心中,顿时生出一种感觉:这个女人,谁娶回家,怕是都不好管。
最后,蛇交给了李业波医生处理,毕竟他之前也抓到过一条,并送往了当地动物管理部门。其他人则继续整理和收拾房间,为第二天开门接诊做好准备。只是这一次,钱渝跟季川芎都跟方白芷形影不离,就怕再遇出什么意外。
可惜,防不胜防。
王天临又一次失败后,不禁反思,自己是不是没有恐吓人的天分。一个女人,连蛇都不怕,还能怕什么?为此,他甚至上百度进行搜索。最后,发现了一个投票很高的答案——怕黑。
好巧不巧,这次正中方白芷的死穴。
诊疗中心本就是居民楼房改造而成,比较老旧,原本只有一个洗浴间,最早大家都是轮流排队洗澡。后来随着成员增多,为了更便捷,便对原来的浴室稍加改造,隔成了两个紧挨着的小浴室,以此减少大家排队等候的时间。再后来,两个浴室按性别分开使用,一直延续至今。
这天晚上,在结束了一天的整理工作后,众人接连去洗澡,洗掉一身灰尘、洗去一身疲惫。季川芎和方白芷,是最后两个去的。
他们抱着换洗衣物,从各自的“临时卧室”出来时,正好遇上。
“学长,你也才去?”
“嗯,要不你先去洗吧。”
“不用啊,我们可以一起洗。”方白芷脱口而出。
可从字面上来讲,这话却容易引发绮丽的联想。
“白芷,原来你这么放得开?只是,我觉得我们暂时还是别一起洗的好。”季川芎着重强调了“一起”二字,似笑非笑地逗方白芷。
见他眼中的揶揄,方白芷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中歧义,脸不由红了,尴尬道:“学长,你想什么呢?真是近墨者黑,怎么跟钱渝似的。两间浴室,当然可以同时洗。”
季川芎忍着笑,继续一本正经地回道:“我没想什么啊,我只是怕同时洗,水压容易不稳。你……是不是想歪了?”
方白芷低下头,简直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搂紧衣物,掉头就跑,嘟哝着:“我什么都没想!”
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季川芎终于不再忍着,明朗地笑了,还低声自言自语:“这丫头,真不禁逗。”
后来,方白芷洗澡的时候,故意把水流开得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