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铮每每想起,在组织执行的最后一个任务,他都夜不能寐。
任务中,他无意中发现因为自己好兄弟的擅自行动,导致整个小组陷入危机。
他想起自己刚进组织的时候,很不适应现在的强度,是好兄弟陪着自己偷偷训练。
两人曾几何时,也是出生入死,肝胆相照。然而现在,好兄弟老家的孩子快出生了,他不能没有这份工作。
而他无妻无子,现在甚至连妈都没了。
好兄弟便求他把这事扛下来,并给他卡里转60万封口费。
如果是从前,他肯定不会答应,但是前几天他收到姥姥通过别人给他传递的消息。
说是母亲遭遇海难不幸离世,速回送母亲最后一程。得到消息的那一刻,他终是红了眼眶,大脑一片空白。
妈妈怎么能死呢?他还没有原谅她,她怎么就没了呢!他还想把之前错过的孝心都补回来呢。怎么就不给他机会呢。
想通了他便扛下了所有事,被组织除了名。他带着钱,背着包袱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当他踏上这片离开六年的故土时,内心感慨万千。
他将跟过去十年的雇佣兵生涯说再见。
他要重新开始他的生活。
秦铮就这么迷迷糊糊的,回到了一别六年的参岛,那个养育过他的边陲小岛。
眼前六年不见的姥姥一下变成了小老太太,丧女之痛让这个本就沧桑的渔村老妇显得更加憔悴。
秦铮有些动容,有些自责。
虽然这六年时间里,他没少托人回来帮姥姥盖房子,置办家具家电。
但毕竟少了儿孙绕膝的陪伴。
看见秦铮时,老太太的眼里终于有了光。
仿佛她的主心骨回来了,老太太一把抱住秦铮大哭:“虎子,你终于回来了。你妈没了!”
说完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秦铮轻轻拍着姥姥的后背安抚道:“姥姥,我回来了,这回再也不走了,就好好孝敬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回家慢慢说!”
祖孙俩坐着邻居张叔的出租车回了家,山坡路不好开,出租车只好停在了半山腰。
老太太在大外孙的搀扶下朝家走去。
一路上迎着村民打量的目光,偶有亲友路过,也不敢多问,只是客气的打了招呼就匆匆离开。
毕竟在村民眼中长相凶悍的秦铮,大概是在外面犯了事蹲了几年大狱才放出来,要不然怎么一走这么久都不回家。
那给老太太寄回来的钱,说不定都不是什么好道来的。
尤其是他脸上那道疤,小孩跟他对视一眼都要吓得做噩梦。
回到家祖孙俩在沙发上促膝长谈。
秦铮:“姥姥,我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会遇到海难?”
老太太皱紧眉头说道:“哎!谁知道呢!我觉得这事很蹊跷。
她出事前一段时间,总回来跟我抱怨,不想跟老韩过了。但又想着他是村长,怕以后咱们娘俩在这村里不好过。
我就问她怎么就过不下去了,她含糊其辞,大概就是说两人不对脾气,过不到一块。”
秦铮不屑道:“呵!不对脾气怎么早没发现。”
老太太劝道:“虎子啊,你也别怨你妈。她一个寡妇不容易,你爸生病那两年欠不少钱。
她怕连累你才想着跟老韩在一起,用老韩给的彩礼把饥荒都还上。”
秦铮无奈道:“我当初走的时候就跟她说过,让她别心急。
再等我两年,我会赚钱把家里的饥荒都还上,可她压根不相信我。”
老太太:“哎!你这一走就是三年,家里没个男人受欺负啊!
你妈终是抵不过流言蜚语,找了老韩这么个靠山。本想着两人能好好过,谁曾想啊!
跟她一起去的老李家媳妇也遇难了。
按理说,这都好几天了,早该捞到尸体了,可什么都没有。
老韩来过两次一直催着要给你妈下葬。
要不是我撒泼说你没回来拖着,估计这阵丧事都办完了。”
秦铮眉头紧锁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但现在又没什么证据,也无从下手。
于是他打算将计就计看看继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秦铮跟姥姥说了自己的想法,这一两天就准备操办母亲的后事。
姥姥擦了擦老泪说道:“都听你的,姥姥年纪大了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