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孙颖的声音缓缓响起,沙哑而低沉,仿佛是从岁月的深处艰难地拖拽而出,每一个音符都被痛苦与决绝浸透,好似要把那些被尘封已久、鲜血淋漓的往事一字一句地钉入这寂静的空气之中。
她的眼神渐渐失去了焦点,仿若被一只无形的手牵引着,缓缓陷入了那遥远而又黑暗的回忆漩涡。
“那个所谓的父亲,他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恶魔,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孙颖的声音微微颤抖,好似被仇恨的火焰炙烤着,每一丝颤抖都泄露了她内心深处那无法言说的痛苦与愤怒。
“我小时候,偶然间从管家的只言片语中听闻,母亲是从事文物研究的,她是那样的温柔善良,才情四溢,宛如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照亮了我懵懂的童年。可是,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他竟然丧心病狂地强行占有了母亲,将母亲的生活拖入了无尽的深渊。母亲在生下我后,一心想要带着我逃离那个如同地狱般的地方,她的眼神中满是对自由和美好的渴望,对我的疼爱与不舍,然而却被他百般阻挠,所有的希望都如泡沫般破碎,未能如愿。最后,母亲无奈之下,只能独自逃走,可那恶魔般的父亲,他怎么可能放过母亲……”
说到此处,孙颖的眼中瞬间燃起了仇恨的熊熊烈火,那光芒仿佛能将世间的一切邪恶与不公都焚烧殆尽。她的拳头紧紧地攥着,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惨白的颜色,如同被霜雪覆盖的嶙峋怪石。“他竟然狠心将母亲打死了,我眼睁睁地看着他对我的母亲举起了枪,那一声枪响,震碎了我整个世界,也在我心中种下了仇恨的种子,从那一刻起,我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复仇。”她的声音变得冰冷而僵硬,好似被极寒之地的冰雪封印,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能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凝结。
燕茜蔓整个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真相冲击得呆立在原地,仿佛瞬间被石化,周围的一切都开始虚化、模糊,只有孙颖那如诅咒般的声音在她的耳边不停地回响,好似要将她的灵魂也一同拖入那黑暗的深渊。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张开嘴说些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扼住,只能发出一些微弱的“呜呜”声,像是受伤的小兽在黑暗中无助地呜咽。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数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又仿佛被黑暗迅速吞噬,抓不住任何一个,只留下一片混乱与茫然。
就在这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而凌乱的脚步声,那脚步声急促而沉重,好似千军万马奔腾而来,要将这小小的屋子踏为平地。紧接着,日本兵那生硬而粗鲁的叫嚷声也如恶魔的咆哮般传了进来,瞬间打破了屋内死一般的寂静。那叫嚷声如同尖锐的警报,直直地刺进燕茜蔓的耳膜,将她从震惊的泥沼中猛地唤醒。
燕茜蔓心头猛地一紧,全身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好似一张拉满的弓弦,随时准备射出致命的一箭。她警惕地看向门口,眼神中闪烁着紧张与不安,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在黑暗中警惕地注视着周围的危险。
而孙颖却像是早有预料一般,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慌失措,她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座古老而坚毅的雕像,眼神平静而坦然,仿佛即将到来的不是危险与死亡,而是一场她早已在心中彩排过无数次的宿命之约。此时的孙颖,剪成了利落而干练的短发,那一头短发略显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却如同风中的劲草,更增添了几分英气与倔强。她穿着一身合身的男士服装,那衣服的款式简洁大方,剪裁得体,完美地勾勒出她那纤细却又充满力量感的身材曲线,仿佛是黑夜中的精灵,展现出一种别样的中性美感。她的衣服有些凌乱不堪,上面还沾着刚才挣扎时留下的灰尘和斑斑血迹,头发也有些许蓬乱地翘着,但这一切却都无法掩盖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坚韧不拔、刚强不屈的气质,如同在废墟中绽放的花朵,美得惊心动魄。她的脸颊上有一道被绳子勒出的鲜明红印,那红印在她苍白的脸颊上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命运留下的一道伤痕。嘴唇因为长时间的干涸而微微起皮,出现了一道道细小的裂痕,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与无畏,仿佛她已经穿越了无数的生死战场,对眼前的危险早已视若无睹,只留下对命运的淡然与超脱。
“他们来了。”孙颖轻声说道,语气中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带着一种坦然赴死的平静,仿佛她已经等待这一刻很久了,终于可以放下所有的伪装和负担,将自己的灵魂赤裸裸地暴露在这残酷的世界面前。
“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燕茜蔓猛地回过神来,她快步走到孙颖身边,双手如同钳子一般紧紧抓住她的肩膀,指甲不自觉地深深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