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茜蔓猫着腰,脚步轻得如同一片羽毛落地,紧紧跟着那三个日本人。
他们的身影在昏暗的走廊里如同鬼魅一般,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让人不安的气息。燕茜蔓的心跳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仿佛是在为这紧张的氛围打着鼓点。
她的目光始终锁定在前方,不敢有丝毫懈怠,一直走到最后的拐角,那三个日本人鱼贯而入,进入了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随着铁门“吱呀”一声关上,他们的声音也逐渐缩小,就像被黑暗慢慢吞噬,直至完全消失。
这时燕茜蔓才敢从拐角处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来,她仔细地往里面继续探寻,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隐藏秘密的角落。
她微微转动脑袋,环顾了四周。墙壁上那些铭牌像是古老的符文,散发着神秘的气息。令她惊讶的是,居然有部分是用日文写的。
刹那间,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她想起了外公,想起了外公为她找的日文老师。
那些上课的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也多亏了那段经历,她能看懂一些简单的内容。
然而,这里面有部分过于专业化的词汇,对她来说就像是天书一般,她怎么也弄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她皱了皱眉头,深知这些信息的重要性,于是决定先记录下来,回去再慢慢调查。
她的目光落在了护士服的口袋上,那里有一支笔,她迅速拿出来,将那些看不懂的日文单词写在了自己的手臂上,打算回去再调查。
继续往前走,一种压抑的氛围愈发浓重。她发现了一排类似于监狱关押刑犯的房间,冰冷的铁栅栏散发着刺骨的寒意。
那些窗和门都被铁栅栏紧紧包围着,像是一张张狰狞的大口,随时准备吞噬一切。里面的空间极小无比,一眼望去,所有的物件都尽收眼底——一张破旧的木板床,角落里还有一个散发着恶臭的便桶,整个房间弥漫着绝望的气息。
燕茜蔓一步一步地小心地往前迈步,每一步都带着谨慎和恐惧。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额头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直到最后一个房间的附近传出了轻微的呻吟声,那声音如同黑暗中的幽灵叹息,让她不由得警觉了起来。
她的手迅速伸到袖口,紧紧握住了那把冰冷的手术刀,刀刃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着寒光,她不断靠近声源。
当她真正靠近一看,才发现是孙夫人。
对,没错,就是那个叫严幼芸的女人。
她此刻狼狈不堪,却依然能看出和燕茜蔓的母亲长得很像,那眉眼之间仿佛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孙夫人一改往日的精致美丽,原本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如今凌乱地散落在脸颊两侧,她的脸上满是污垢和泪痕,虚弱地趴在地上。
她的双手不停地扒着门,那扇冰冷的铁门在她的抓挠下发出“哐哐”的声响,她用虚弱得几近沙哑的声音呼喊着:“救我!”
燕茜蔓急忙跑过去,蹲下身子,关切地问:“孙夫人,你怎么会在这里?这根本不是病房!”
孙夫人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和希望,她紧紧抓住燕茜蔓的手臂,声音颤抖地说:“他们……他们是魔鬼,这里是个可怕的地方,他们在做一些丧心病狂的实验。是孙颖把我送来的……”
燕茜蔓心中猛地一惊,那美丽的面庞瞬间变得苍白如纸,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焦虑与疑惑交织在心头。
“实验?什么实验?”
孙夫人重重地喘了几口气,似乎连说话都费了好大的力气,但还是强撑着继续说道:“我……我也不太清楚。那些人,他们每天都会拿着注射器过来,强行往我的体内注射一种奇怪的药物。自从被注射了那种药之后,我每天都感觉浑身上下像是要被撕裂开来一样,疼痛难忍呐!”
说完,孙夫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眼角滑落出一滴晶莹的泪珠。
燕茜蔓听后,贝齿轻咬着下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此刻闪烁着一抹决然的光芒,就像黑暗中的一点星火,虽然微弱却充满了希望和勇气:“您放心吧,孙夫人,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带您离开这里的!”
这一刻,燕茜蔓仿佛已经将孙夫人当成了自己的母亲一般看待。
曾经的她太过弱小、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许多不公和苦难发生;但如今的她,已然有了足够的力量去保护身边的人,尤其是眼前这位饱受折磨的无辜女人。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