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在叶馨面前。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粗粝,像是砂纸磨过木板,满是岁月刻下的沟壑与沧桑:“你可知我这一路是怎么熬过来的?顾修远设局害我兄长那日,天仿若被墨汁浸染,黑得浓稠厚重,乌云沉甸甸地压着,压得人喘不过气,血如泉涌,把宅子前的地都浸红了,腥味弥漫,经久不散……”
王哲目光飘远,仿若穿越时空,陷入往昔美好,嘴角不自觉泛起一抹温柔笑意,仿若春日暖阳破冰而出,驱散周身阴霾:“那时父母健在,家中产业兴旺,日子过得安稳富足。我上头有兄长撑着,兄长睿智沉稳,事无巨细操持家中大小事务;底下还有个机灵懂事的弟弟,万事不用我操心。弟弟小我好几岁,虎头虎脑的,眼眸澄澈明亮,满心满眼都是我这个哥哥,仿若我就是他的全世界。但凡得了新奇玩意儿、好吃的零嘴,头一个就想着往我手里塞,小手软糯,眼神满是期待。”
说到此处,他眼神愈发柔和,仿若被一层暖光笼罩,眼前似真的浮现出弟弟的身影,活灵活现:“夏日暑气难耐,蝉鸣喧嚣,他会拉着我去溪边,溪边垂柳依依,绿草如茵。趁我打盹,偷偷用荷叶兜了清凉溪水,蹑手蹑脚走近,猛地浇到我头上,溅我一身水珠,而后大笑着跑开,笑声清脆爽朗,能震落树上果子。冬日逢雪,天地银白一片,他又缠着我堆雪人、打雪仗,小手冻得通红,却毫不在意,还非拉着我不许进屋,耍赖撒娇,活脱脱一个黏人精。”
笑容渐渐隐去,仿若乌云蔽日,王哲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凸起好似嶙峋怪石,关节“咔咔”作响,身子微微颤抖,脸上满是追悔莫及的神情,仿若被悔恨的潮水彻底淹没:“可我那时,被家里宠坏了,仗着家底殷实,不思进取、不学无术。每日不是和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出入酒楼赌场,就是窝在家里睡大觉,日上三竿不起,任由光阴虚度。兄长多次苦口婆心劝诫,我左耳进右耳出,全当耳旁风;弟弟眼巴巴望着我上进,眼中满是期许,我也只当看不见,甚至还嫌他啰嗦。”
他深吸一口气,满脸自嘲,仿若在嘲笑曾经荒唐的自己,缓缓起身,拍了拍身上衣服,像是要拍落那段不堪回首的荒唐过往,却发现记忆早已刻骨铭心:“这般放纵,身材愈发走样,没几年就吃得虎背熊腰。走在街上,旁人指指点点,目光里满是鄙夷,我还毫不在意,只觉得享乐才是头等大事,今朝有酒今朝醉,哪管明日祸与灾。”
王哲眉头紧锁,仿若拧成死结,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踱步时靴跟叩击地面,声声沉闷,仿若敲在人心上:“谁能料到,变故突生,仿若晴天霹雳。顾修远那恶贼觊觎我家产业,精心设下歹毒圈套,兄长遭陷害惨死,家中一夕崩塌,仿若大厦倾颓。我毫无本事,手无缚鸡之力,根本护不住家人,产业易主,父母受不住打击,接连病倒离世,弟弟也……下落不明,生死未卜。”
他抬手狠狠抹了把脸,动作粗暴,试图抹去溢出的泪水,却发现泪水越抹越多:“直到那时,我才如梦初醒,可一切都晚了。我拼命逃亡,仿若丧家之犬,东躲西藏。顾修远的眼线遍布各处,稍有不慎,就是死路一条。我隐姓埋名,钻过臭水沟,污水灌入口鼻,恶臭熏天;饿到啃树皮,干涩难咽,夜里不敢闭眼,稍有动静就惊出一身冷汗,仿若惊弓之鸟。”
王哲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抬眸时,眼里多了分决然,仿若燃尽的灰烬里重燃斗志:“后来,机缘巧合下,我躲进深山,山中云雾缭绕,仿若世外桃源,却也暗藏凶险。遇见个神秘的少数民族部落。起初,他们对我这个外来者敌意很重,刀箭都架到脖子上了,寒光闪闪,仿若下一秒就要取我性命。好在我懂些医术,治好了部落里的孩子,这才赢得信任,仿若抓住救命稻草。”
谈及那神秘巫术,他目光幽深,仿若坠入无尽黑洞,似陷入久远回忆,难以自拔:“那是个月圆之夜,月光皎洁如水,部落祭祀场篝火熊熊,火势冲天,巫医身着奇异黑袍,黑袍随风飘动,脸上绘满诡谲符文,仿若从远古走来的神秘使者,围着我念念有词。桌上摆满稀奇古怪的物件:风干的兽骨,透着岁月的沧桑;闪烁寒光的黑曜石,仿若吸纳了天地灵气;盛满草药汁液的竹筒,散发着奇异药香。巫医手法娴熟,利刃划破我脸颊,鲜血滴进草药,瞬间冒起青烟,皮肉灼烧般剧痛,仿若灵魂都要被撕裂。”
王哲抬手轻抚脸庞,苦笑,仿若咽下满嘴苦涩:“换皮过程漫长又煎熬,每一寸肌肤撕扯、重生,好似千刀万剐,我咬着牙,数次昏死过去。部落族人守着我,灌下秘制草药,才保我熬过鬼门关,仿若重获新生。”
“本以为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