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修远与燕茜蔓,带着胜利的荣耀,亦裹挟着身心的疲惫,从青岩镇辗转回到了繁华喧嚣的上海。
这座被称作东方魔都的城市,霓虹灯肆意闪烁,交织出一片五彩斑斓的光海。
车水马龙间,汽车的喇叭声、电车的叮当声,与街头巷尾黄包车夫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店铺伙计热情洋溢的叫卖声相互交织,共同谱写出一曲繁华都市的嘈杂乐章。
林立的洋楼,似威严的巨人,见证着这座城市的蓬勃与喧嚣。然而,在这表面的繁华似锦之下,涌动的暗流却如隐匿在黑暗中的巨兽,时刻准备择人而噬。
回到上海后,顾修远和燕茜蔓暂居于顾家的老宅。老宅坐落于一条幽静的弄堂深处,白墙黑瓦在岁月的轻抚下略显斑驳,却愈发透着古朴与宁静。庭院深深,种满了翠竹,修长的竹枝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竹叶沙沙作响,似在低声诉说着往昔的故事。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形成一片片细碎的光影,宛如一幅天然的水墨画。
一日,顾修远收到一封神秘信件。信纸上的字迹娟秀工整,似出自女子之手,其上写道:“顾公子、燕姑娘,听闻二位荣归,鸿门掌门孙颖有请,事关重大,望速至望江楼一叙。”顾修远眉头紧蹙,将信件递给燕茜蔓,说道:“这孙颖,行事向来诡秘莫测,此番突然邀我们前去,不知究竟所为何事?”燕茜蔓接过信件,细细端详每一个字,片刻后回应道:“信中既称事关重大,想必不是小事,我们还是走一趟为好。”
望江楼,临江而建,是上海城内颇负盛名的茶楼。登上望江楼,江风裹挟着湿润的水汽扑面而来,令人神清气爽。凭栏远眺,黄浦江的滔滔江水奔腾不息,江面上船只穿梭,或货轮满载货物,或游船载客赏景,好一派繁忙景象。顾修远和燕茜蔓依约来到指定的包间,推开门,只见一位身着黑色旗袍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们伫立窗前。
女子身材高挑,身姿婀娜,宛如一枝亭亭玉立的青莲。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被精心盘成精致的发髻,几缕碎发俏皮地垂落在白皙如雪的颈边,更添几分妩媚。听到脚步声,女子缓缓转过身来,她面容冷峻,犹如千年不化的寒冰,眼神深邃得如同幽潭,让人难以捉摸其中深意。
“顾公子,燕姑娘,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幸事。”孙颖微微欠身,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起伏。
“孙掌门,客套话就不必说了。此番如此急切地邀我们前来,到底所为何事?”顾修远向来直爽,开门见山地问道。
孙颖并未立刻作答,而是缓缓走到窗边,目光投向窗外奔腾的江水,沉默良久后,才缓缓开口:“近来,上海城中出了一系列神秘的文物走私案。诸多国宝级的文物,竟在眼皮子底下被偷运出国。我得到消息,这背后的黑手,极有可能是日本人。”
燕茜蔓闻言,柳眉瞬间拧紧,追问道:“孙掌门,外界传言你与那日本女子加藤元惠子走得极近,这消息可是真的?你所说的这些,又有几分可信度?”
孙颖转过身,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似无奈,又似不甘,说道:“我与加藤元惠子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各取所需。但在文物这件事上,我心里有数。这些文物,皆是我华夏民族的瑰宝,承载着千年的历史与文化,绝不能落入日本人之手。”
话音刚落,包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阵淡雅的香气随之飘入。一个身着和服的女子款步走了进来,正是加藤元惠子。
她肌肤白皙如雪,吹弹可破,眼睛宛如幽潭,透着神秘而深邃的气息。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地垂落在腰间,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摆动。
和服上绣着精致的樱花图案,每一片花瓣都栩栩如生,仿佛散发着淡淡的芬芳。她每一步都走得轻盈而优雅,如同春日里随风飘舞的花瓣。
“孙小姐,贸然前来,还望见谅。”加藤元惠子嘴角含笑,声音如夜莺般婉转悦耳。
孙颖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说道:“加藤小姐,来得正好,有些事情,我们也该坦诚地说一说了。”
加藤元惠子美目流转,看向顾修远和燕茜蔓,眼神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说道:“想必这两位,就是大名鼎鼎的顾公子和燕姑娘吧。久闻二位在青岩镇的英勇事迹,今日有幸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顾修远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满是戒备,说道:“加藤小姐,我们与你素无交情,不知你对这些被盗的文物究竟有何企图?”
加藤元惠子轻轻一笑,那笑容如春日暖阳般和煦,说道:“顾公子误会了,我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