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他真的很担心公主的安危。
守将马玩很为难。他不太想拒绝这位大祭司的好意,却也不敢私自放他入关。面对深不可测的大祭司,要不是城墙上有床弩和阵师,他真的不知道能否守住这里。
他派出使者婉言谢绝了大祭司的好意,并奉上十坛好酒和一百斤茶叶,以及若干稀罕的新鲜果蔬。
呼衍察布当然知道这些礼物的意思,微笑着来到关前。
城墙上的嘈杂声立起,巨大的床弩开始上弦,弓弩手就位,钩镰枪上墙,刀斧手列队。锅里的热油正沸腾,整齐地码放在墙边的滚木擂石开始搬动,城墙下的投石机也依次就位。
“我不是来攻城的,将军不必紧张。只进去我一人,去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若公主有难,我自当出手相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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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过大祭司,”马玩的喉咙有些发干。在他眼里,这比来了十万草原骑兵更让他发怵。“不过小人没有权力私放大祭司入关。公主现在我国境内,安全有我军队负责,大祭司不必担心。小人已飞鸽传书大将军,想必很快就会有回信,请大祭司稍待。”
“有行刺。刺客不会等那么久,若公主出事,大将军也难辞其咎。”
“果真如此,大将军自会领责。”马玩赔笑道,“大祭司等等看,我给您搬把椅子来。”
“将军,请放行。公主不容有失,我必须前往。”察布一边说,一边靠近了城墙。
城墙上的床弩缓缓转动,对准了他,锋利的箭簇上有倒钩,并篆刻符文,可以很好地破甲,也可以对付修行者。
“大祭司请留步。”马玩的声音开始有些强硬,“你我两国交好,公主正在和亲的路上。祭司此举,大有挑衅之意,有伤两国和平。”
“我说了,就我一人前往。将军不放行,我只能闯关。”
“大祭司自重!”看着察布脚步不停,马玩厉喝到,“若是再进一步,休怪我等!”
察布不再言语,低头走路。
马玩搭弓,一箭射出,落在察布身前三尺。“若越过此箭,视同攻城!大祭司三思!”
察布身后的骑兵一阵呼喊,纷纷拔刀。
“怎么办?”谭攸宁低声问道,“真的打起来吗?”
马玩没有回答,拉弓对准了察布。
察布感受到了城墙上的符阵波动,不以为意,跨过了那支箭。
马玩手中的箭瞬间射出,箭头的鸣镝发出凄厉的声音。
开战!
城墙上的狼烟被点燃,大小堡垒的狼烟依次升起,向南方示警。
马玩当然不指望那支箭能对察布造成什么伤害,但是床弩可以,尤其是阵师催动的床弩。
巨大的弩箭伴随着呼啸,准确地射到察布的胸前,万众瞩目之下化作一堆碎屑,随风飘落。城墙上的士兵看到这一幕,震惊得无以复加,而察布身后的骑兵则开始欢呼,纵马赶来,开始冲城。
正常来说,骑兵攻城不占优势。镇远关经营多年,城墙高三丈,厚两丈,墙头伏有强弓劲驽、滚木擂石,还有投石车。没有哪座城墙是用马头来撞破的,一般需要两队骑兵冲到城下,马不停蹄,和守军对射,射完就走,然后再来两队骑射,循环往复,直至压制住城头守军,然后身手敏捷的士兵用勾爪、长杆、云梯等攀爬至墙头,拼死夺取城门,从里面打开,骑兵冲入屠城。哪怕这个流程很顺利,骑兵也会死伤很多。今天一窝蜂冲上来,完全是因为看到恐怖的床弩对察布无用,视他为神明,激发了他们对昆仑神的狂热。
察布有些后悔,因为这时他也阻拦不住这些完全上头的疯子。
看着对方黑压压冲上来,马玩大喜过望。刚刚察布严重打击了守军士气,现在可以提一提。
等对方抵近城墙、速度有所放缓之时,马玩大喊一声:
“放!”
嗡的一声弦鸣,无数箭矢飞扑而下。
这些士兵显然没有得到昆仑神的庇佑,像割草一样倒了一大片。
守军松了口气。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察布。
鲜血激起了草原人的凶悍,嗷嗷叫着继续往前冲。
守军弓箭手分为两队,每人携带十二支箭。第一队射一箭,后退;第二队补上,射一箭,后退;第一队上前,射一箭,后退,第二队补上,以此循环,待十二支箭射完,撤出补箭、休息,待命的第三队、第四队接管,以此来保证射手的密度和准度。由于射手居高临下,且有城垛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