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泽霸道,“只是监国而已,又不是当了皇上。”
“这是当皇帝的第一步。”宋泽光说道,“难道你不明白?”
宋泽霸笑而不言。
“有件事要提醒三哥。和亲之事已成,太子虽然恼怒却没有发病,我敢断定,宋宜嘉失踪必是太子所为,否则以他的性子怎么会不暴跳如雷。三哥想想,为什么父皇一句责备的话也没有?”
“是父皇默许的?”
“不是。若是父皇默许的,宋宜嘉应该已经回来了,而且之前的和亲算什么,这不瞎折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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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父皇理解太子的心思,在纵容他?”
“大概是。搅乱和亲、私自调兵,这是多大的罪,父皇都没有追究他,这背后到底是什么原因?”
“会不会是太子大限已到,父皇不忍责备?”
“我也是这么想的。让你监国,有没有试探的意思?”
“有人不服?”
“当然,首先太子三师就会极力反对。父皇也是在考察你。你要不骄不躁,接受他们的批评和反对,努力做好分内之事,展示人君的风采。让父皇和天下人都知道,论能力、论气度、论长幼,除了太子,你是唯一的选择。”
“嗯。就算他们把手都戳到我鼻子上,我也要毕恭毕敬。”
“就是这个意思,还要给他们实实在在的恩惠。”
“谢四弟指点。若日后事成,我定然不忘你今日情分。”
“草原那边,三哥也要抓紧查清宋宜嘉到底怎么了,她可是一副好牌。”
“柳云梦在草原暗中留了人,正在查。”
“如果有必要,也不是不可以和古罗的人接触一下。不就是想要宋宜嘉吗,可以给他,以后说不定有大用。”
“私通敌国,这可是凌迟的大罪。”
“草原和我们尚未开战,不算敌国。而且太子手里的牌比我们多,我们也要多留几张。”
“明白了。”
古罗征集大量粮草和战马,准备西征。草原大姐的草场偏远、青黄不接,居然也被直接征走一半,心疼得直掉眼泪。
“听说古罗不是征收两成吗?”宋宜嘉问。
“部落首领也要分一杯羹的。”李季安解释道,“在夏唐也一样,朝廷规定赋税是十三抽一,但地方官吏九抽一就算良心了,默认的规矩是六抽一;再加上兵役、徭役,负担更重。还有官吏的盘剥和刁难,百姓的实际赋税大约是四抽一。打起仗来则更多,还有提前征税的时候,简直把家里都抢光了。”
宋宜嘉沉默半晌,“那百姓是不是很恨我们?”
“那倒也没有,毕竟直接收税的是地方小吏,不是皇亲国戚。百姓的怨气一般都在县衙的书吏、师爷,然后是县太爷,了不起骂到知州,到刺史一级就基本没人说什么了;再往上的节度使、都督,以及朝廷中央的六部九卿,根本听不见底层的声音,再往上一层的皇族,心中还有百姓二字的,堪称圣人。”
宋宜嘉沉默不语。
“这不是你的错,”李季安安慰道,“你的出身不是你能选的。”
“你真的不会安慰人!”
李季安尴尬地笑了笑,“我们也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你我毕竟不是草原人,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必然会引起怀疑,刚才来赶羊的那个人已经在盯着你看了,搞不好会给这位大姐带来很大的麻烦。”
“什么时候走?”
“尽快。”
“要和大姐说一说吗?”
“要。”
果不其然,大姐听闻他们要走,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哗哗掉。
“真的不能留下吗?”
“真的不可以,若是被郎氏的人发现了,估计大姐你也活不下去。”李季安道,“救命之恩,永生难忘,无奈身无长物,无以为报。若有再见之日,必当倾囊相谢。”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感觉是好话。”
“谢谢你救我们的命,谢谢你收留了我们这么久。愿昆仑神永远庇佑你。”
“你们等等。”大姐止住眼泪,牵出三匹马,提出一包衣物和一包干粮。“带上吧。”
李季安摇摇头,把衣服和干粮挎在身上。
“没马你们跑不远的。这马一公两母,等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可以给你们生小马。羊不能走远路,不然我可以送你们几只。”
李季安再三表示感谢,他很清楚马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