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风一路上,整整耗了三天,才慢悠悠地走进应天城。
进城时,正值傍晚时分,街市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然而,还没走过半条街,就被人当街拦下。
“站住!”
季如风压根看都没看,这种跋扈勋贵,不受管教,早已形成了无法无天的性格。
“你的马小爷看上了,这是十两银子……”
拦路之人,乃是大都督府佥事蓝玉义子,千户蓝勇。
季如风胯下所骑,是白玉神驹——照夜玉狮子。
是东宫太子朱标的爱马之一,通体上下浑然一色,通体雪白,没有半根杂毛,犹如白雪落满身体,传说它能日行千里。
它源于西域,和赤兔一样,血统高贵,是极品中的极品。
此马脖子周围长毛,而且十分茂密,犹如雄狮一般,性格也像极了狮子十分暴烈,一般来说这种马长大以后,会被赶出马群,随之性格也会开始变得温顺。
而且在夜间会在发出银白色的光,如果有月光照在身上,更是绚烂夺目,犹如照夜玉一般, 故得名照夜玉狮子马。
蓝勇常年跟在蓝玉身边的武夫,自然有一定的眼力见,见此马非同寻常,便生了歪心思,想要强行买下送给蓝玉。
此时的蓝玉才只有三十四岁,膝下义子却已多达一百三十余人。
若是他知道蓝勇敢强买朱标的宝马,一定会将蓝勇揍得生活不能自理。
从常梦月这里论,蓝玉可是朱标的舅舅。
世间哪有舅舅抢外甥心爱之物的道理?
“该死,你耳朵聋了?给老子下来!”
季如风自顾自骑马往前走着,与蓝勇擦肩而过时,对方竟然试图将他拽下来。
曲指一弹,一缕指劲射入蓝勇身上,对方身形猛的一滞,随即狂笑不止。
这一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季如风的心情。
抵达宫门口,拿出朱标的东宫令牌,将玉狮子交给守门的金吾位,迈步继续走向皇宫内庭。
此时的御书房内,朱元璋正疲惫地靠在龙椅上闭目养神。
连续三个多时辰批阅奏疏让他感觉有些疲惫,如今的他已近年五旬,不再是开国时那个龙精虎猛的壮年期。
“诶!~岁月不饶人啊……要是标儿在就好了……不行不能累着标儿……高强度批阅确实累人,难怪先生会说标儿是让咱累垮的……”
“哟嗬!难得……上位竟会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不错,有进步。”
话音一落,季如风摇着折扇,迈着四方步踏入殿中。
“先生……你怎么来了?标儿呢?还有咱大孙和儿媳呢?都回来了吗?”
见到季如风的到来,朱元璋的疲惫之态一扫而空。
“呵呵……他们短时间可回不来了喽~这么快就回来,我就没必要带走了。”
朱元璋一听,眉头紧皱,从龙椅上坐直了身子,“先生,你这话是何意?标儿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你把他们带去了何处?”
朱标不只是他的儿子,更是他精心培养二十多年的大明储君,他的眼神中满是焦急与疑惑,盯着季如风,似乎想要从他脸上找到答案。
季如风不紧不慢地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轻摇折扇,“陛下莫急,太子与太子妃、皇太孙如今在一处安全之地,只是有些事情需要他们暂留处理,至于何事,陛下日后自会知晓,你只需知道事关大明国祚即可。”
朱元璋冷哼一声,“先生,你莫要与咱打哑谜,咱的儿子、孙子,咱怎能不担心?你若是不说明白,咱绝不罢休。”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双手紧紧地抓着龙椅的扶手。
季如风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朱元璋,缓缓说道:“上位,此乃关乎大明江山社稷之大事,标心怀天下,他的安全我看得比自己都重。”
朱元璋沉默片刻,缓缓说道:“好,咱相信先生,也信得过标儿。只是咱身为天子,却对自己亲人的去向都不知情,实乃心中不安。先生可有什么消息能让咱稍感宽慰?”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疲惫与无奈,曾经的雄主在这一刻也显露出了内心的柔软与担忧。
季如风思索片刻,说道:“上位,标在彼处一切安好,身体康健,且每日都在研习治国之策,皇太孙也聪慧好学,进步飞速。上位只需安心处理朝政,待时机成熟,自会一家团聚。”
朱标修道之事,他暂时还不想透露。
朱元璋听了,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