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昌府衙前,朱棣搀扶着面无血色的季如风。
对面站着的是大明太子朱标,面色有些凝重。
“老四,路上务必照顾好先生。”
“大哥放心,我会看好先生的。”
“先生,路上保重。”
“标儿,回吧,记住我交待的事。”
“先生,标儿记下了。勤洗漱,水要烧开了喝,去隔离区要戴面巾,回来要马上换衣物。”
季如风听完,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交给朱标。
“标儿,赈灾粮不够用时,可依照上面的去做。”
朱标接过纸张,目光匆匆扫过,上面记载的内容却令他大吃一惊。
看出朱标的吃惊和疑虑,季如风便耐着性子解释道:“不必过多忧虑,照做便是,我还能害你不成?这么做自有道理,到时你便会知道。”
见他伤得如此重,还在牵挂自己,朱标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与敬佩。
“先生大恩,标儿定当竭力照办。”朱标小心翼翼地将纸张收好,眼神中满是坚定与感激。
朱棣看着二人,心中虽对季如风的安排有些许疑惑,但也深知此刻不是多问之时,只是紧紧握着季如风的手臂,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
“先生,且安心养伤,有我在,定不会让您再有半分闪失。”朱棣沉声道。
季如风微微苦笑,“此次负伤,实乃天意,只盼那姚广孝不会再暗中使坏,阻碍赈灾之事。”
说罢,他抬头望向远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那姚广孝虽借天书之力逃脱,但以其心性,必然不会善罢甘休,后续恐怕还会有诸多麻烦。
朱标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先生不必担忧,我已加派人手在武昌城内外严密布防,若那姚广孝敢来,定叫他有来无回。”
“标儿,莫要轻视此人,他如今修为高深且诡计多端,更有巫蛊之术更是防不胜防。”季如风轻轻摇头,眉头紧锁。“赈灾之事固然重要,但城中百姓的安危亦不可忽视,你需在救助灾民的同时,确保大家免受疫病与邪术侵害。”
“先生教诲,标儿铭记于心。”朱标恭敬地回应。
朱棣见季如风身体愈发虚弱,赶忙说道:“大哥,先生重伤在身,不宜久站,我这便带先生启程回京调养。”
朱标点了点头,“去吧,老四,一切有劳了。”
朱棣搀扶着季如风缓缓转身,向着马车走去。
季如风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似用尽全身力气,但他的脊梁依然挺直,仿佛即便重伤,也不愿在他人面前显露半分颓态。
待二人上了马车,车夫挥动马鞭,马车缓缓启动,扬起一阵轻尘。
朱标站在府衙前,望着马车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道路尽头,才转身踏入府衙,继续投身于繁忙的赈灾事务之中,他深知,自己肩负着先生的期望与全城百姓的安危,不容有丝毫懈怠。
当马车行至武昌城外,季如风忽然开口:“老四,你想知道你的未来吗?”
朱棣微微一怔,他凝视着季如风苍白的面容,心中泛起一丝波澜。
“先生,何为未来?未来之事,真能预知?”朱棣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与好奇。
季如风轻轻叹了口气,“世间万物皆有定数,亦有变数。你的未来,犹如一幅未完成的画卷,虽已勾勒出轮廓,却仍有诸多色彩待你涂抹。你有鸿鹄之志,这我已知晓,只是这通往巅峰之路,布满荆棘。”
虽然他一直努力改变历史,但是天道似乎在对历史进行自我纠正,命运的齿轮回到了原来的轨迹上,开始正常的转动。
朱棣眼神一凛,“先生但说无妨,朱棣不惧荆棘,若能知晓前路险阻,也好早做筹谋。”
既然无法改变二人的相遇,那便试试改变他的思想。
季如风这才缓缓说道:“你将面临诸多抉择,关乎亲情、友情与天下大义等等。在这乱世之中,权力的旋涡会将你卷入其中。姚广孝的出现,将可能改变你的命运以及大明的国祚。”
朱棣眉头紧皱,沉思片刻后问道:“先生,那我该如何应对这诸多变数?”
不可否认,姚广孝所说,确实令他意动。
可季如我的话,同样让他非常在意。
季如风虚弱地笑了笑,“顺应民心,亦要逆天而行。顺应的是民心所向,逆的是这世间不公与黑暗。你要广纳贤才,不论出身贵贱,只要有能者,皆可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