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说,无疑是沉重的打击。
在他看来,开矿铺路能够极大地改善交通状况,促进商贸的繁荣,是实实在在造福百姓的好事,怎么到了和尚们这里,就成了惊扰英灵、破坏风水的恶行呢?
这封建迷信的观念,实在是让人头疼不已。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他决定亲自前往寺庙,与高僧们进行一场深入的面谈,试图化解这场矛盾。
“你们先暂缓进山,我去庙里和他们的方丈好好谈谈,争取找到解决办法。”他转身对矿工们交代道。
随后,季如风来到普德寺,踏入寺门,只见香烟袅袅升腾,弥漫在整个庭院,僧人们神色肃穆,静静地穿梭于殿宇之间,仿佛尘世的喧嚣都被这佛门的宁静所隔绝。
说明来意后,一位白发苍苍、面容慈祥的高僧缓缓走上前来,双手合十,行了一礼后说道:“施主,聚宝山乃我佛门圣地,历代高僧在此圆寂,福泽深厚。若在此开矿,开山的震动、锄镐的声音,定会惊扰这片宁静,破坏风水,让我等无法安心修行,也会让先人的英灵不得安宁。”
季如风赶忙解释,言辞恳切:“大师,我开矿铺路,是为了让大明的百姓生活更加美好,让货物的运输更加便捷高效,促进各地的经济交流。我向您保证,定会小心开采,采取周全的措施,最大程度地保证不破坏周边的环境。”
然而,天界寺的一位年轻僧人却上前一步,神色激动,厉声说道:“你这分明是强词夺理!风水之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开矿产生的震动与漫天的粉尘,又怎么可能不影响这一方净土?”
尽管僧录寺就设置在天界寺内,但在这种涉及信仰与圣地的大事上,他们也难以说服这些坚守信念的僧人,更何况他们自己也是虔诚的佛门信徒。
宝光寺的高僧也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有力:“施主,修行之人讲究的是清净无为,追求内心的宁静。这开矿之事一旦开始,挖掘声、工人的喧闹声,将打破这佛门千百年来的宁静,让我等如何在这佛门之地参禅悟道、修行佛法?”
安隐寺的住持微微摇头,眼中满是忧虑,补充道:“自古以来,聚宝山就承载着我等的信仰,是信众们心中的圣地。若是被破坏,信众们心中的信仰支柱也将随之动摇,他们又该如何自处?又该到何处去寻求心灵的慰藉?”
从眼前的情形来看,显然四家寺院已经紧密联合在一起,共同抵制开矿之事。
季如风心中不禁有些烦躁,他深知时间紧迫,每耽误一天,铺路计划就要推迟一天,这对大明的发展极为不利。
他的心中甚至闪过一丝冲动,想要直接动粗,把这些“不开化”的和尚教训一顿,但理智很快战胜了冲动。
他强压下心中的烦躁,还是试图从利益的角度劝说:“各位高僧,道路修好后,前来进香的信众往来将更加便捷,寺庙的声名也将传播得更远,这对寺庙的香火和传承也会有极大的好处啊。”
但普德寺的高僧却轻轻叹了口气,不为所动:“我佛门修行,所求的并非香火的旺盛与名利的追逐,只愿守护这一方宁静,让先人的英灵得以安息,让佛门的传承不受干扰。”
双方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气氛愈发紧张,仿佛一张拉满的弓弦,随时都可能断裂。
季如风无奈,只能先告辞离开。
他深知,这阻拦绝非轻易就能化解,一场艰难的博弈才刚刚拉开帷幕,而他必须在这重重困境中,想出一个既能满足开矿需求,又能安抚寺庙的万全之策,否则,大明的发展之路,必将被这道信仰与现实的鸿沟所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