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后半夜,叶宵正睡得朦朦胧胧之际,忽然听到一阵若有若无的声音在轻轻呼唤着自己的名字。她跟着呼唤声的指引逐渐从睡梦中清醒过来,仔细一听,发现是沈梨在含糊不清地叫着自己。
“怎么了?”叶宵连忙回应道。可沈梨说话的声音绵软无力,就像一块吸饱了水的海绵,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叶宵裹紧被子,朝着沈梨躺着的方向又靠了靠。这时,她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伸手触碰到沈梨的肩膀时,一股滚烫的热度瞬间传来。
“怎么这么烫?!”叶宵心里猛地一惊。她顾不上穿外套,就这样穿着秋衣从被窝里坐了起来。她用手覆在沈梨的额头,那热度比肩膀更甚。
叶宵立刻意识到沈梨发烧了。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大概是昨天下网捕鱼的时候,沈梨身上被河水打湿了,后来又吹了冷风,这才导致了现在的情况。
灶火已经熄了,屋子里现在温度很低。
叶宵赶紧摸着黑找到自己的毛衣套上,又手忙脚乱地穿上棉裤和棉衣。然后下炕找出蜡烛点上。
在烛光的照明下,叶宵看到沈梨双眼紧闭,眉头因为身体的不适微微皱着,她的嘴唇有些干裂,面色潮红得厉害,如同熟透的苹果,却并非健康的红润。她的呼吸也比正常时候急促而沉重,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费力地挣扎,喉咙里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哼哼声。
“沈梨!沈梨!”叶宵在一旁轻轻地拍了拍沈梨,“醒醒!”
沈梨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叶宵,虚弱地说了句:“我好渴,想喝水。”
叶宵听清了沈梨的话,赶紧拿起桌上的保温水壶,倒了一杯水来。保温壶里的水经过一晚上的放置,已经不如刚倒进去的时候滚烫,正好可以让沈梨喝下去。
叶宵小心翼翼地扶起沈梨,又怕屋子里冰冷的温度加剧她的感冒,于是用自己的被子又给她围了围。叶宵一手扶着沈梨让她靠在自己身上,一手端着杯子一点一点地把水喂给她喝。沈梨太渴了,她迫不及待的伸着脖子想大口喝水。
“慢点慢点,别呛到。”叶宵控制着水杯,避免沈梨一下子饮的太急。
喝了几口水后,沈梨似乎有了一点精神。“我的头好痛。”她说话带着浓重的鼻音,嗓子也有点哑。沈梨用手扶着头,一脸痛苦的样子。
“你发烧了,头肯定痛,快躺好。”叶宵看着沈梨红扑扑的脸蛋,心里满是担忧。她一边嘱咐一边引导沈梨躺回炕上,又帮她掖好被角。
看着沈梨又昏昏沉沉的睡过去,叶宵摸摸沈梨的头,还是很热。
感冒可以自愈,但是持续发烧很危险。叶宵决定不能就这样干等着,得想办法给沈梨降温。她想起以前在书上看到过的一些土方法,便急忙去打来一盆凉水,把毛巾浸湿后拧干,轻轻地放在沈梨的额头上。
每隔一会儿,叶宵就换一次毛巾,不停地忙碌着。沈梨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每次醒来看到叶宵为自己忙碌的身影,她想说点什么,但是没有力气。
叶宵出去抱了一些柴火,屋子内太冷了,对沈梨的病情没有帮助不说,自己这样在屋内忙活,被冻感冒一起倒下也不好说。
这个小屋面积不大,东西屋各两个火墙和火炕就是全部的取暖方式了。她们没有煤,靠烧木柴取暖总是后半夜就熄灭了,到早上就很冷。而如果一直烧这个火炕或者火墙,炕上又会太热,像烙饼的锅一样根本没办法睡。所以沈梨和叶宵总是任由灶火在半夜熄灭,早上起床后再重新生火。
叶宵想,冬天不适合大兴土木,等春天天气暖和以后一定要想办法在屋子内再建一个小炉子,届时去山下的村子看看能不能拆一组暖气回来装上,这样半夜就可以添一些柴,炉火不熄的话早上就没有这么冷了。
不管计划建什么,反正眼下是来不及了,此刻她只能点燃灶台,先把炕和火墙烧热,让屋子温度升起来再说。
叶宵用桦树皮点燃灶膛里的碎柴火,等柴烧旺了以后再添上劈好的圆木柴持续烧着。渐渐地,火炕和火墙的温度升高,屋子里也开始暖和起来。
叶宵摸摸沈梨的头,丝毫没有退热的兆头。她不知道沈梨已经烧了多久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叶宵想起家里还有从山下村子里带回来的白酒。上次泡杏子酒的时候用了一点,现在还有很多。她找来一个小碗倒出一碗底的酒,用手沾了白酒,在沈梨的额头先搓起来。
沈梨感受到一股清凉,像酷热夏天里喝到一杯冰饮一样,她不适的感觉稍稍得到缓解。她想说点什么,但是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