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雪能不能让她踏进林子,而是即使能进去,那些被雪埋了许久的柴火也是湿漉漉的,根本点不着火。
房子后面的灌木丛边,那些细细高高的、叫不上名的树或许能派上用场,她想,如果柴火真的不够了,也只能去那里砍一些来应急。至于柴火太过潮湿的问题,不知道将木材放在干燥又热乎的火炕上会不会将它们烘干呢?
明年一定一定一定要多砍些柴火!绝不偷懒了!沈梨在心里暗暗发誓。
沈梨在忧虑不久之后的柴火问题,叶宵则更关心今晚北风肆虐下小屋的保暖性。此时她已经在西厢房的炕上翻找着可以用来缝制门帘的材料了。在她眼里,一些平日里穿不着的棉衣、厚毯子、破被子都可以完美利用上。
沈梨虽然帮不上缝纫的忙,但她手头也有其他的活计。
今天的早饭和午饭已经并作一顿解决了,但晚餐还是个问题。沈梨随意地翻了翻储藏室,目光最终落在了那些被遗忘的红豆和高粱上。她突然想起来最早收获的红豆和高粱已经很久没有在餐桌上出现过了,红豆那沙沙糯糯又甜甜的口感此时涌现在脑海里,勾起了她的食欲。
那今晚就吃红豆好了!沈梨在心里想着。
红豆要怎么做好呢?沈梨仔细在脑海里搜寻关于红豆的记忆,她想到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吃过的一道家常点心——煎豆包,那甜甜的味道到现在还萦绕在她的心头。虽然具体的做法她已经记不太清楚,但她决定凭借模糊的记忆尝试一下。
沈梨记得外婆曾经说过,泡过的豆子更容易煮熟。于是她把红豆放在一个大碗里,加上足够的水,让豆子慢慢吸收水分,变得更加饱满。她不时地用手指轻轻搅动,看着豆子在水中轻轻摇曳,仿佛在唤醒它们沉睡的生命力。
大概泡了半小时左右,她将红豆整盆端到外面,借助严寒让豆子冻结。
接着,她又去储物间舀了满满一碗高粱米,准备捣成细粉,便是这道“煎豆包”的主要材料了。
没有石磨,只有一个石臼。尽管这样磨粉的效率不高,但幸运的是她们每次需要的量也不多。沈梨坐在灶膛前,一边烤着火,一边用石杵用力地舂打石臼里的高粱米,直到高粱米裂开,露出了里面细腻的粉末。
她一边舂,一边回忆着外婆忙碌的身影,那种感觉既熟悉又遥远。石臼发出沉闷的响声,每一声都像是在诉说着过往的故事。
沈梨将舂好的高粱粉筛过,去掉了粗糙的外皮,只留下最细腻的部分。她把筛好的高粱粉放在一边,准备用来做点心的外皮。她用手指轻轻触摸着粉末,感受着那种细腻而温柔的质感。
石臼太小,一碗米得分三次舂,等全部磨成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叶宵缝制门帘的进度也相当不错,这主要得益于门帘是在一块废旧的褥子上改制的,省去了不少麻烦。只是褥子比门的高度短了一截,叶宵需要在底部接上一段,再缝上一些重物,让门帘在风中不会飘起。
随着屋内光线变暗,叶宵的缝纫工作也变得更加费力,她低头专注于手中的活计,几乎要把头埋进膝盖上的棉布里。沈梨点燃了一根蜡烛凑近,光线突然变亮,叶宵抬头,这才意识到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她把针线插在一个布包上,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厚重的门帘被移到炕上,叶宵跳下炕,伸了个懒腰,又转了转脖子,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体。
“红豆应该冻得差不多了,我去拿进来。”沈梨披上外套,边说边打开门,迎着呼啸的寒风,快步走到屋外。她将装着红豆的搪瓷盆端进屋,搪瓷盆在外面冻久了,摸着像一块冻实的冰块一样凉,沈梨后悔没有戴着手套出去。
风似乎在和沈梨嬉戏,猛地将她身后的木门吹得“砰”地一声关上,那声响在小屋里回荡。
“泡了红豆吗?”叶宵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期待,她对今晚的晚餐充满了好奇。
“嗯!晚上我们吃煎豆包!”沈梨的声音里透着一股子兴奋。
沈梨将锅刷洗干净。用冷水倒进装着红豆的搪瓷盆里,本来冻成一坨的红豆冰,边缘慢慢有了一些缓和的迹象。
随着锅里最后残留的水珠也被烧干,搪瓷盆的红豆冰坨边缘已经融化,沈梨轻松地将一整块红豆冰倒进锅里。然后一边用手指比量着,一边向锅里又添了一指节高度的水。
接着她从橱柜上方的置物架上拿下糖罐子,满满地舀了三大勺绵白糖倒进锅里。
“为什么要将红豆冻起来?”叶宵看着锅里被冻成冰坨坨的红豆因为加热一点点溶